借著黎明的光輝,看上去好像是一隻鳥。
那隻鳥仿佛是喝多了一般,下降的過程中還撞到了不少次附近的枝椏。不過卻絲毫沒影響到對方的速度。鳥的身影伴隨著降落的高度,視覺上變得越來越大,等到掉下來的的時候,不僅是時幽,就連曲知音也嚇了一跳——
這隻鳥的翼展十丈左右,降落下來的氣勢十分驚人——隻見那碩大的身軀沒有任何緩衝,直接砸在了時幽不遠處的地麵上,一陣煙塵驟然揚起,嚇得時幽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還因此差點兒中了秦月的刺殺——要不是自身的【鬼氣】足夠濃厚,剛剛秦月那一刺,估計直接就能貫穿自己的靈體。就算不會危及性命,多少也會是個麻煩。
曲知音倒是相對冷靜一些,趕緊趁著邪仙詠咒中段的間隙將不相乾的【除魔部】成員全都轉移了出去,同時一邊準備著之前打算徹底壓製邪仙【凋零】的術語,一邊觀察著掉下來的這隻鳥——
實話實說,曲知音也是嚇到了的,因為這隻鳥真的就是字麵意義上的【掉下來】——它沒有雙腳著地,而是直接用那張大臉撞在了地上,之後便一動不動了。現在【擎天的樹枝】的樹乾周圍隻剩下了曲知音、秦月和時幽三個,這倆人一鬼沉默地看著趴在地上的那隻鳥,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動。就在她們都覺得這鳥應該是摔死了的時候,忽然,兩隻巨大的羽翼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巨鳥爬起來晃了晃腦袋,歪歪斜斜地往前走了兩步之後,扶著【擎天的樹枝】的樹乾,張嘴【哇】地一聲吐了起來。
頓時,周圍酒臭熏天。
——原來這家夥並不是“像”喝多了,而是真的喝多了。剛剛降落的行為,純屬醉駕。
“妖——妖孽!!嘔……”吐了一會兒,巨鳥環視了一圈周圍,看了看身邊的兩人一鬼,隨後抬起了雙翼做出了恐嚇的姿勢,麵對著時幽——身邊兩米左右的位置說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我【曦雨山】附近胡作——非為?真當我厲風行大爺不存在呢?!”
——沒錯,這巨鳥不是彆人,正是【曦雨山】的厲風行。
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司馬鈺、鐘秋和莊雯前天才離開他的【曦雨山】,昨天在忙活了一天搬家事宜之後,晚上正和一群幫著他搬家的兄弟們喝酒。正喝到儘興的時候,忽然從南方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鬼氣】和【靈氣】正在發生衝突。厲風行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這個距離和【曦雨山】太近了,萬一輸了的那一方往他這邊逃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厲風行不畏戰鬥,他怕的是萬一在【曦雨山】附近打起來,會傷到自己山頭周圍的那些無辜百姓和小妖們。與其坐等這些事發生,倒不如現在自己就過去,無論哪一方戰敗逃走,他都可以將對方引開、遠離【曦雨山】的方向。
可惜,他忘了自己肚子裡的一瓶二鍋頭、半箱乾啤和兩杯加了冰的伏特加——雲大小姐交代的事情完美解決、還保住了【曦雨山】和【望海崖】之間的生意、同時還能住回自己家去,厲風行實在是太高興了,就連自己那個管事兒的小徒兒都準許他今晚可以【稍微】多喝一點。他自己也是沒控製住,先去的飯店,又去的KTV,最後再去酒吧喝——這也就是他的修為和酒量都還算可以,再換個普通人,早就酒精中毒洗胃去了。
能飛到百裡之外的戰場,已經足以說明他的修為有多高了——雖然最後降落的姿態有些丟人吧,但好歹還是趕過來了。
在看清楚對方是厲風行的時候,時幽趕緊用障眼法偷偷將腳下自己的那具【身體】給隱去了形體——彆人就算了,這家夥可是見過自己附身的那個【容器】的容貌的,如果被他認出來,估計就會懷疑到【望海崖】的袁力森身上。時幽還不想這麼早就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地,而且對她來說,袁力森還有用處,不能這麼輕易就舍棄掉。
考慮到諸多方麵的影響,還是彆讓這酒蒙子認出自己比較好。
事實上,時幽真的多想了。厲風行喝得已經快六親不認了,連視力都喝出了問題——他是麵對著時幽身邊兩米的位置說著話的,這就代表著,他已經看不清自己麵前的都是誰了。
不過也正好能幫自己一些忙——這個念頭同時出現在了時幽、曲知音和秦月的腦海中,三人都從厲風行的插手中找到了致勝或脫身的辦法。在這個念頭出現的同時,三人一齊有了動作——曲知音是趁著對方分神的時候,快速地完成了能夠與【凋零】對抗的【降魔咒】;秦月則是伺機繞到了時幽的死角,用儘全身的法力將指尖的【風刃】延長至六尺有餘——既然【刺穿】不管用,那就嘗試將對方【斬殺】吧;而時幽,則是借著厲風行十丈的翼展作為掩護,將已經凝聚了不少【鬼氣】的【鬼鐮】揮向了【擎天的樹枝】的樹乾。
至於誰先得手,那就要看各自的運氣了——她們仨可是同時有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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