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辦處理,國婚近在眼前,勿任性。”君王複利臉上有著唯我獨尊的霸氣。
聽到這句話,辛彥之心中焦急,是啊,不出意外,宮中這幾日都要在忙嫡王子的國婚了,哪怕跟鈴兒成親的那個人是自己,他也願鈴兒成為王妃。
“兒臣想求娶信安王府的敏安郡主,兒臣離開北冕城堡前,曾在信安王府見過敏安一麵,那一麵,兒臣到現在都還記在腦海之中,是敏安的樣子讓兒臣熬過了這四年,回到父王身邊,父王,父王就成全了兒臣吧。”辛彥之說得情真意切,立在旁邊的緣遙差點兒都信了,他努力在腦海深處尋找敏安的樣子,找了半天也還是想不起敏安長什麼樣子。
“你已是有婚約之人,為何還要如此固執,北冕國貴族豪強之女,你想娶誰都可以,信安君之女不行。”
君王複利怒目圓睜,辛彥之跪在地上,嚇得舌頭都在哆嗦,他戰戰兢兢,從目前的口氣來看,他的身份是安全的。剛進會元殿時的束手束腳也慢慢消失了,他膽子大了。
“父王,兒臣是真的愛敏安,父王若不答應,兒臣寧願再回墨巒府地去。”辛彥之已經沒有退路,也無計可施,隻能靠討價還價,無論手段與過程怎樣,結局一定是要撕毀與鈴兒的婚約。
“放肆,為了你,寡人費多少心,如此不成器,太讓寡人心寒。”當了二十年的王,君王複利從來不妥協,更不受威脅,父子瞬間變成了君臣。君王複利一股怒氣吹過辛彥之的頭頂,在會元殿四處震蕩,寒意掃到緣遙和阿郭臉上,二人一起陪“主子”跪在地上。
緣遙全身都感覺空蕩蕩的,這一痛卻從皮到骨,他空洞地跪在辛彥之身後,身體有氣卻無力。從五歲後,他父王再也沒有抱過他,緣弘或蕎衣都可以耍性子,他若使性子便是不成器。說是父子,早已形同陌路。離開四年,他已徹底被拋棄。
辛彥之被君王複利的吼聲嚇住了,他之前猜測緣遙不受寵,今日切切實實體會到了,他迅速看清時事,看來今日也是以卵擊石,根本不可能成功。辛彥之回頭看了一眼緣遙,緣遙的眼睛裡沒有一絲光,辛彥之猜測,他臉上應該也是沒有表情。這樣的結果,應該也是他沒有料到的。此刻,他應該是失望的。
“大王莫動怒,殿下剛回宮幾日,還沒有適應江波殿的生活。”長袖善舞的太傅星宿在旁邊給父子二人做和事佬。
“還不快退下。“君王複利瞪了辛彥之一眼。
“父王,兒臣隻求你這一次,父王一定要答應,是兒臣一生的幸福。兒臣以後所有事都會聽父王的。”辛彥之沒有離開,依舊跪到地上。此刻他沒有自己的私心,隻覺緣遙可憐。
君王複利愣了一下。緣遙五歲後,似乎就與自己就疏遠了,從來不曾求過自己。就是前幾日的江波殿,他都能感覺到緣遙對他刻意避開,也沒有像今日這般,跟自己說這麼多話。他的心柔軟下來,像一個父親一樣看著緣遙。
“你先退下吧,寡人有事要與太傅商議。”
君王複利的聲調也柔和下來,辛彥之是見好就收的人,至少現在的態度已不似方才那般強硬,日後再軟磨硬泡幾次,自然,目的就達到了。他先起身,阿郭和緣遙也依次跟在他身後退出了會元殿。
看著緣遙離開,君王複利表情憂慮,為了這個兒子,他可謂“費儘心血”,任星宿為太傅,悉心教導,又不惜一切代價,削了鄧家權勢,將收回的兵權交給他師父劍洪,親自教授他並不擅長的魔殺劍,要知道,在北冕國,甚至沒有人見過君王複利使用魔殺劍。這一切,都是在保障他的嫡子之位和權勢,君王複利將他當成緣遡的影子,君王複利最看重的兒子是嫡長子緣遡,緣遙能一直這麼順暢地走過二十一年,多少是承了緣遡無福消受的蔭封。今日,他同樣也想起了緣遡,緣遡死在前387年的夏天,那一年他五歲,死因是失足落水,因為失職,萬華殿的所有宮人都被殺了,連他的母後索加也被禁足了一個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緣遙何以勝任君王?君王隻能選兩種女人,一種是對國家有利的女人,一種是滿足**的女人。”君王複利慢慢地坐回椅子裡,他在自言自語,聽起來,他的後宮生活並不如意,一副飽經滄桑之相。星宿照例沒有說話,君王偶爾的無病呻吟,如烏雲蔽日,轉瞬即逝。
“太傅,嫡王子為北冕國社稷之棟梁,武功和功課固然不能落下,思想亦不能生出非分之念,不合理的要立即鏟除掉。”君王複利讓星宿勸說。
“下臣失察,定當全力讓大殿下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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