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去吧,這不是你該出麵的場合。”劍洪冷冰冰地說道,他的臉永遠都像結了一層冰霜,看不出喜怒哀樂。
“大將軍沒點兒憐憫之心嗎,圖謀這一切的人並不是他們,還望大將軍停下這無意義的殺戮。”緣熠臉上已有怒色,理智讓他很快平靜下來,劍洪代表了他父王的旨意。
“殿下,千萬不要再說出不敬之詞。”夏訓用儘氣力來規勸著緣熠。
看著渾身是血的夏訓,緣熠流淚了,他以為,朝堂之事很簡單,原來,簡單的背後是有無數生命犧牲而堆成的。
“殿下,你快離開,夏訓死,換殿下萬壽無疆。”
“夏訓,你不能死,我命你要活著。”
“再也不能跟殿下一起鬥蛐蛐兒,一起到宮外看北冕國的美人兒了。”夏訓說著說著,已經暈了過去。
“五殿下的侍衛夏訓被打昏死過去,大將軍帶走了室女殿所有的婢女。”緣遙茶杯碰了一下嘴唇停住了,他示意阿郭繼續說下去。
“供出後師師氏利安的婢女咬舌自儘了。”宮中的任何一點兒風吹草動似乎都逃不過阿郭。
“咬出幕後指使之人卻又自儘,這不符合常理。”辛彥之全神貫注地聽著。
“利安也被人射殺了。”阿郭說話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被殺了?”辛彥之和緣遙都驚訝地看了一眼阿郭。
“是的,殿下。”阿郭看向緣遙。
“左領軍的上層軍職,都是安國公楊軒一手安排的。”緣遙想起了在北河花園見過的辛洛,後宮的這些爭鬥,不見刀劍也不見血,卻往往最致命,容不得猶豫和遲疑。
“在軍中有基礎,這就是力,有力便能壯膽,才會在背後打室女殿的主意。”在江波殿待久了,辛彥之對朝堂之事也已了如指掌,但此刻他並不關心朝堂的局勢,他憂心的是鈴兒的安危。“殿下,若寶女殿不能安,則江波殿不安。”辛彥之跪在地上,雖然同在北冕城堡,但之於鈴兒,辛彥之算是鞭長莫及了,能護鈴兒周全的,隻有嫡王子緣遙。“連宮中侍衛都能對寶女殿指手畫腳。”身為男人,辛彥之了解男人的自尊,男人都是好麵子的,如今的寶女殿便是緣遙在外的麵子。
緣遙沒有說話,道理他都懂。可眼前的他並不關心寶女殿的安危,也就不存在江波殿不安之事。他希望的寶女殿的暴風雨再猛烈些,最好能吹得變天,換一換王妃。現在看來,他這份心也隻能算是癡心妄想了。從上一次去會元殿,到現在已經過去五日,他求娶敏安一事石沉大海了,已經被室女殿的疫病給淹沒了。擺在緣遙麵前的路已經越走越窄,他似乎隻能如星宿所言:靜心等待國婚。
“去天宿廳。”緣遙突然起身。
“殿下。”阿郭和辛彥之同時跪在地上,兩個人提心吊膽。
“殿下又是為何?”有著“嫡王子”身份的辛彥之首先開口。
“本王身為嫡子,按祖製,理應承繼太子之位,隻是父王四年未宣,讓這儲君之位既被惦記又被猜疑,由天宿廳來奪,不是更名正言順?”
“殿下,萬萬不可有此心。”辛彥之嚇得整個人縮在一起,他接過緣遙“嫡王子”身份時,隻是來順理成章地繼太子之位,並不是來結黨奪太子之位的。“大王最忌憚的就是王子們與大臣間的營私結黨,此時殿下理應避嫌。哪怕是天宿廳,還有一直站在殿下身後的太傅大人也要一起避。”
江波殿正在爭論時,門外響起婢女的通報。
“太傅大人求見。”
一聽到太傅,辛彥之立刻從地上站起來,他理了理蟒袍,看了一眼緣遙,直到緣遙點頭示意,他才宣太傅星宿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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