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遙屏退了所有人,他一進寢殿裡,便將殿門合上了。
“殿下……”獨處讓林懷柔有些慌張,她依舊能記起前幾日那晚緣遙立在雪中的怒氣。
緣遙瞬間移動到她眼前,一抬袖子,屋裡一片漆黑。林懷柔本能掙紮著想後退,卻被緣遙緊緊地將她捆在自己懷裡,她能聽到緣遙的喘息聲,她心裡滿是恐懼,對緣遙,她既喜又抗拒,是她想得的愛情。她腦袋裡在比較,在比較各種不同結果,重點不是和誰一起。緣遙已抱起林懷柔走向床前,因為害怕,林懷柔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衣服被除去那一刻,她眼睛緊緊閉著,身體僵硬,肌膚的熱氣瞬間融化了緣遙,眼前這個女人是星宿一直說的王妃。當他抱著林懷柔時,體內鬱結多年的內氣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他力氣越來越大,林懷柔輕聲地喚著“殿下……”她腦袋一片空白,疼痛經過下體傳到她的五臟六腑,傳入她的骨縫。
緣遙的神識似乎已跟人體分離,朦朧中,他聽到鈴兒在喊自己。眼前的臉也變成了他熟悉的“辛洛”,他輕輕吻著她的臉,此刻,仿佛兩個自己,一個小心翼翼地將“辛洛”捧在手心裡,一個又不受自己控製,這個女人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背上全是汗,滑落在“辛洛”的肌膚上。林懷柔也失掉了原有的矜持,辛彥之寬大的肩膀和沉重的喘息聲,讓她的叫聲變得迷亂,她大腦也一片空白。他趴在“辛洛”身上的那一刻,眼神也變得柔和,他溫柔地撫著“辛洛”在她耳邊輕聲喃呢“辛洛,我好想你。”他看著她,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他愛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已經屬於他了,他滿心歡喜。在愛情當中,緣遙是直白、露骨的。他不懂軟喃細語,他的感情一如他的性格,霸道、強烈,不可拒絕。
林懷柔的身體僵硬如石頭一般,終究,辛彥之喜歡的人還是鈴兒。躺在漆黑的夜裡,她的眼角流下兩行淚,劃過她的兩頰,如殿外的溫度一樣冰冷。她嘴角一抽動,有一絲苦笑,為了這一日,為了走到他身邊,她步步為營,先是去了奉國寺,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潛進會元殿,又為了他的太子之位將成安君緣瑞拉下馬……可這份愛,隻感動了她自己。不知何時,兩人都睡著了。
這一晚,成安君緣瑞沒能等來君王複利的隆恩,卻等到了賜死的毒酒。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失了兩個兒子,君王複利心中還是意難平,但緣瑞私藏龍龜玉石,包藏禍心,罪不可赦,唯有此法,方能平息宗室間和父子間的戰爭。
“我要見父王,讓我見父王。”緣瑞第一次不顧體統地在牢裡大喊大叫。
“叫什麼叫,賜死的詔書不是在你手上嗎?”獄吏被緣瑞鬼哭狼嚎的聲音惹得心煩,已經被賜死,連稱呼都沒有了。
“大膽,這詔書一定有假,等我出了廷尉司,第一個就殺你。”
“大君大人若是能出去,怕是要橫著出去嘍。”獄吏不想再跟他費神。
“放肆。”獄吏身後響起五王子緣熠的聲音。“敢跟成安君如此說話,怕是腦袋不想要了。”
“五殿下饒命。”獄吏一轉身看到緣熠,立刻跪在緣熠腳下。
“這賬我會跟你慢慢算,還不快滾。”緣熠瞪了獄吏一眼。
“小人謝過五殿下。”獄吏連滾帶爬從緣熠腳下逃了出去。
“四哥這幾日吃了些苦頭。”緣熠換了一張笑臉,看向牢裡的緣瑞。
“是父王回心轉意了是嗎?”看到緣熠,緣瑞的瘋狂也被壓了下去,他重新梳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滿心歡喜地看著緣熠。
“害死了七弟緣煒,又毒殺了長風世子,四哥你覺得如果父王都知道了,你還有活路嗎?”
“你,你說什麼?”緣瑞開始裝瘋賣傻。
“在武安王府殺了緣煒,你以為父王會降罪武安君,奪了驍騎軍兵權嗎?四哥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兵權父王每日都忌憚的寢食難安,豈會給到我們兄弟手上?”
“哈哈。”緣瑞大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心虛。緣煒已經死了幾個月的時間了,就連心機深重的莊賢娘娘都沒有察覺出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長風世子也是死都要拉幾個替死鬼的人。”緣熠一抬頭,臉上的笑不見了。
“是你,是你殺了長風世子。”
“四哥怕是糊塗了,你是因為殺了長風世子,才被父王賜死的。”緣熠提醒著他。
“有其母,必有其子,你素日那些不諳朝堂之事,果然都是裝出來的。”
“四哥高看我了,我無心任何朝堂之爭。若不是四哥殺了我七弟,我絕不會對四哥下此毒手。”
“好一招偷龍轉鳳。那龍龜玉石,也是你讓林懷柔栽贓嫁禍我的嗎?”緣瑞一臉不甘。
緣熠聽到林懷柔的名字,眉頭擰起。一股熟悉的脂粉香味又湧上他的鼻頭,是方才在廷尉司門口擦肩而過的婦人身上的香味,這股香味,亦是他兩次去長寧閣林懷柔身上散發出來的。“四哥見了林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