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洗漱一番,旅途的疲勞已經去了大半。
王伯做了一份炒臘肉,一份燉蘑菇湯,還有一份蔥椒魚,還有一大盆米飯,雖然是家常飯菜,但程健吃得格外香,比起自己家中那些看起來精致的菜肴,他覺得王伯做的更好吃。
晚飯後,程健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大堆年貨來,這是父親知道他會來鄭浩家,專門準備的。
年貨種類非常多,有精致的點心糖果,有大量的米麵等糧食,還有鹽,醬料,糖,還有一些是家中的擺件,甚至還有過年時放的煙花爆竹,有適合王伯穿的厚實的棉襖和外衣,還有一床用雪狼皮做成的褥子等等,總之都是生活中常用的物品,這些年貨中除了吃的,用的,玩的,好多是正好適合王伯用的,顯然,程健給他父親說起過王伯。
王伯有些過意不去,“程少爺,你能和浩兒一起回來陪我過年,就已經很好了,不用拿這麼多東西的”
“王爺爺,您就叫我的名字吧,就當我也是您孫子,這是孫子孝敬您的”,程健的嘴很甜,說出的話也很討人喜歡。
王伯果然被他逗得樂開了花,“好,好,好,我多了個孫子,浩兒也多了個哥哥”
看到年貨中有糯米和糖,讓王伯想起了在鄭國時,每到新年,家家戶戶都會做年糕,自從來到神農壩後,再也沒有吃過年糕,時間一晃都五年多了,他都快要忘記這道家鄉的美食了,於是道:“我們明天做些年糕吧,好久都沒有吃過年糕了”
鄭浩開心地道:“好呀,我最愛吃年糕了”說完,覺得心中一窒,想起了小時候,娘親喂自己吃年糕的情境,當時姐姐也在旁邊,姐姐最喜歡吃甜食,娘親總是說“彆吃那麼多,小心蛀牙”。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記得的不多,但一些畫麵反而越加清晰。
看到他眼中的回憶和傷感,王伯趕緊岔開話題,“你們趕路也累了,吃完飯就快些回屋休息吧”
聽說要做年糕,程健有些興奮,拉著鄭浩不住的問東問西的,倒減少了鄭浩心中的抑鬱,第二天一早,程健很早就起來了,他昨晚也沒睡踏實。也許他是真的對做年糕有興趣,也許還沒有完全從被親人謀害的打擊中走出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每當他遇到難過的事,他總會找一些讓自己覺得開心的事去做,或是大吃大喝一頓,在快樂中,麻痹或是掩蓋自己受傷的心。
王伯和鄭浩還沒起來,程健簡單的洗漱後,走出屋子,在小院中轉了轉,看到屋後有煙不斷冒出,知道那裡是熏棚,上次做臘魚時他去過,於是向屋後走去,熏棚的中央有一個火堆,沒有明火,隻是不斷有煙冒出,一旁的地上,還堆放著不少新鮮的柏樹枝,程健又往火堆上加了一些柏樹枝,還用木棍撥了撥火,更多的煙冒了出來。棚頂上掛了許多的臘肉和臘魚,已經不是新鮮時的樣子了,變成了金黃色,上麵染著黑色的煙氣,不時有亮亮的油珠從臘肉上滴落,臘肉特殊的香味已經很濃了,程健不禁動了動自己的鼻子,使勁嗅了嗅,輕聲道:“真香”
聽到動靜起身的王伯,看到在熏棚中的程健正在使勁吸著鼻子聞香味,看起來想一隻偷腥的貓,忍不住笑出了聲,“健兒,天氣冷,你怎麼不多睡一會,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就給爺爺說,爺爺給做”
“王爺爺早,我昨晚睡得很好,聽說今天要動手做年糕,我有些興奮,所以就睡不著了”
王伯樂了,“嗬嗬,原來是想吃的想得睡不著呀,真是個小饞貓,等吃過早飯就開始做年糕,有讓你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