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急躁起來,卻抑製不住。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聲音自然也提高了。
可田春達沒有受到金泰激動的影響,依然用平靜的口氣說:
“不,也不能說沒有。她的體內的確沒有精液。假如使用了安全套,即使有性行為也不會留下精液的。所以即使沒有性行為,也不能說去旅館的不是她。
假如她在性行為以前就把程哲殺了,這也是有可能的。不,不僅僅是可能性,大概就是如此吧。”
“程哲是死在被窩裡的吧?”
“哦。一般來說,應該在現場留下頭發、陰毛之類的東西。可程哲的周圍什麼也沒有。”
“犯人清掃過了?”
“不可能將痕跡清除得一點兒也沒了。被害者死於混入啤酒的農藥。可啤酒瓶與杯子都放在休息室裡。可以想象他是死在休息室裡,然後運到臥室裡去的。”
“可犯人是個女的,怎麼把屍體弄到臥室裡去?”
“也不是不可能,程哲隻有五十五六公斤,塊頭不是太大。如果犯人是護士的話,對如何抱人的要領應該是很內行的。”
“那麼說,您依然認為她就是犯人嘍?”
金泰歎了口氣。
“我是刑警。”田春達苦笑了一下,“那案子雖然不是我經手的,我想西城區公安分局的結論應該是對的。作為她的未婚夫你的心情我不是不理解……我也有個疑點,但說是反證,力度還不夠大。”
“那是什麼呢?”金泰對田春達的話迅速作出反應。
“是葉麗門上的鎖。案情報告上說,那天早上金泰老師你按了門鈴但無人應答,於是擰了一下門把手,門就開了,是不是這樣的?”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還以為她可能到附近買東西去了呢!”
“這一點不能說不奇怪吧?打算自殺的人哪有不鎖門的?當然也不能說不鎖門就沒有自殺的可能性。再說沒有遺書,說不定是藏起來了。這也是一個疑點。”
“你懷疑是我藏起來了?”
“伍良去報警的時候,隻留下你一人在房間裡。你有充足的時間來藏遺書的。不,我不是肯定你藏起來了,隻是一種思考方式而已。”
“您可不要開玩笑。我可什麼也沒乾。我有那必要嗎?我藏遺書乾嘛?”
“要是遺書中有對你不利的地方呢?”
田春達眯縫著眼盯著金泰。
“是嗎……”金泰急忙擺了擺手,“太讓我吃驚了,您居然懷疑我?我敢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藏什麼遺書。不光是遺書,那房間裡的任何東西我都沒碰過。”
“是嗎?那就是說,沒有遺書嘍!不過,有很多發作性自殺,既一時精神錯亂而自殺。既沒有遺書,也不知出於什麼動機。據旅館女服務員的證詞,有痦子、太陽鏡、藍色連衣裙等作為證據。因此很容易推斷為葉麗為強迫性情死。”
“您請等一下。”金泰說,“那個太陽鏡和痦子是怎麼回事?那也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