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製造出好東西,自然希望能夠由更厲害的人來使用,要不然再好的東西交到差勁的人手裡必將蒙塵,乃至於被用出反效果毀了名聲。
當代就沒有不會射箭的貴族,區彆隻是射藝到底怎麼樣。
韓厥當然看出樓令有著非凡的射藝,很希望能夠挖掘出樓令的極限,再來就是因為樓令有非凡射藝而生出欣賞了。
換了一個場地,地方其實仍舊在宮城大殿前的廣場。
有人事先牽來了幾匹馬,很費勁才將箭靶安裝在馬背之上,準備就緒之後等著下一個命令傳達。
“君上讓安排的都是駿馬,看來是對你的射藝信心十足啊。”韓厥特彆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
任何的時代,駿馬都是十分珍貴的一種物資,便宜是絕對便宜不到哪去了。
這樣說吧?在冷兵器時代,一匹駿馬的命絕對比人命……尤其是普通人的小命更值錢,一匹駿馬或許還能抵得上幾百人的價值。
韓厥說那一句話其實有另外一個意思:小心點,那些可都是國君喜歡的駿馬,射死或射傷一匹,說不定會被怪罪。
站在一側的魏錡臉上保持奇怪的表情,心裡想道:“這家夥除了腦子不好使,一身射藝確實非凡。”
那個“這家夥”還能是誰?魏錡說的當然是樓令了。
講實話,魏錡到現在仍舊不後悔自己的一係列行為,隻是已經醒悟過來,知道自己那樣做確實是錯了。
錯誤包括在“邲之戰”瞎搞,連累家族近來不得不極儘收斂,深怕國君將目光轉向魏氏,再讓魏氏步了先氏的後塵。
能夠醒悟到這種錯誤,主要是魏錡發現魏氏竟然連對一個剛剛升了“下大夫”爵位的樓令都有些投鼠忌器,進而又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魏氏正在遭到郤氏的針對。
儘管魏錡已經醒悟過來,並且認識到樓令的價值,但是魏錡仍舊不可能服軟,頂多就是後麵互不相厭。
“都準備好了?”韓厥必須進行確認。
樓令自然表示沒有問題。
魏錡也是相同的回應。
這樣的話,韓厥先對晉君獳進行請示,隨後再對遠處的馬奴示意。
一眾馬奴放開了手裡緊握的韁繩,他們又一致地口呼“駕!”,再拍打一下馬屁股。
十匹駿馬得到指令向前奔跑,一開始緩緩地適應,後麵加快速度馳騁起來。
哪怕到現在,樓令仍舊對那些馬被稱呼為駿馬比較不理解。
十匹馬之中,沒有一匹馬的馬背高度超過一米一十五。這樣的馬匹,它們配被稱呼為駿馬?
其實,樓令也早就發現了一點,當前不管是晉國還是楚國,使用的馬匹都比較劣等,不止馬背高度全部低於一米二十,身長包括尾巴其實也沒有超過三米五。
這種馬?要是一米八以上的人騎跨上去,雙腳都快要著地。
再則,它們的負重和耐力也不行,比如樓令就試過進行騎乘,自己一百五十斤的體重壓上去,馬跑個三五百米都嘴角有白沫了。
所以,它們也就用來拉拉車,真的無法用來騎乘作戰。
樓令和魏錡都沒有在馬跑起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射箭。
那些馬一開始距離他倆也就三四十米遠,馬上射箭會顯得對自己的射藝信心不足。
等待馬跑出六十米之外,魏錡首先開始射箭,隻是第一箭就射空了。
射移動靶跟射固定靶,本來就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