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單朝的政治地位極高,實力的限製擺在那裡。
單國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他既是在現如今唯一一座跨河大橋的區域,同時還是晉國的鄰居。
由於地理關係的因素,單國遠比其他小國在麵對晉國的時候要更加謹慎。
這不,單公朝已經知道公子周在總角之年(八歲)會來單國常住,不出意外也會在單國結婚生子,直至死的那一天,遺體才會被運回晉國安葬。
因此,以為公子周隻是拜單公朝當老師那麼簡單嗎?一點都不啊!
單公朝既會是公子周的老師,還會成為公子周的監護人。這個“監護人”有雙重責任,也就是進行監視與擔任保護者的角色,複雜程度幾乎就要爆表了。
所以了,單公朝必須了解自己要做到哪種程度,要命的地方在於不能去問晉君獳,甚至之後也不能問繼位後的壽曼,講究的就是一個察言觀色和自行體會。
那麼,單公朝需要在晉國有一個“靠山”了,好隨時來了解晉國廟堂動向,同時調整對待公子周的態度。
郤氏在當前是晉國第一強大的家族,不出意外在未來必然獲得更大的權利。
同時,單公朝已經知道郤至成為“溫”地之主,非常清楚郤至有了那麼一塊膏腴之地,不止在郤氏內部的權柄會更大,未來也會是國之重臣。
不管單公朝是想提前投資,還是及時與郤至搭上線,總之親自過來就代表著極高的誠意。
那麼,郤至能夠品味出單公朝的來意嗎?
樓令聽兩人在聊天,一開始談得都是一些國際局勢,隻是沒有一個重心,更後麵甚至變得牛頭不對馬嘴,幾乎聽得當場笑出聲來。
真不是樓令笑點低,主要是單公朝臉色越來越像是在便秘,另一邊的郤至卻繪聲繪色講廢話,場麵委實太有趣了。
“既然我為晉人,自是該為公子周提前出一份力。”樓令比較突然地插話。
郤至給愣在當場。
本以為自己表演給瞎子看的單公朝也是一個愣神,隨後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了樓令這個人。
“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郤至沒有生氣,純粹就是納悶。
單公朝趕緊集中精神,等待樓令給出答案。
“剛才單公不是說公子周以後會到單國常住嗎?我聽說公子外出,凡為晉人都能資助,碰上了資助一番,不應該?”樓令說著還對郤至眨眼提示,隻差明白說:兄弟,過了這村就沒這店,趕緊投資啊!
那麼,郤至之前沒有聽懂單公朝的暗示嗎?他當然能夠聽懂,隻是真沒有多麼在乎公子周。
晉國外出的公子會有許多,幾乎沒有貴族會拿那些公子當一回事,彆說是進行資助,能關注一下都算給麵子了。
而晉庭允許貴族資助外出公子其實是一個老傳統。這個傳統在晉文公之後盛行了一段時間,百多年過去卻沒有貴族願意花代價去奢望“重現”追隨晉文公那些人的輝煌。
單公朝在審視的是樓令到底想做什麼,又或者說是抱著什麼目的要投資公子周。
之前說了,晉文公之後的眾公子外出,太多貴族會去下注,隻是數十年來下沒有再出現一名“晉文公”,慢慢沒有貴族會再下注給某位外出的公子。
“他想從單國獲得什麼?”單公朝在想這個。
其實,樓令要不是晉國的司馬,不會讓單公朝去進行思考。
晉國的司馬已經夠資格玩政治的遊戲,尤其是對外進行乾涉,相反在國內的話語權不大。
單國很小,恰好是晉國司馬能夠玩得動的範圍之列。
“我也資助吧。”郤至能看得懂樓令在打眼色,隻是仍舊由太多的不理解,本著不會耗費太多的考慮,再來是遵循傳統不會惹太大麻煩,隨手跟了一波。
單公朝聽到郤至也要資助,立馬就是露出大為喜悅的表情。
那種表情是單公朝故意表現出來,用意當然就是表達一個:雙向奔赴。
等待單公朝自以為完成目標離去之後,郤至將憋了好一會的問題問出來。
“世子,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樓令也就隻能這麼說了。
郤至抬手虛指了樓令幾下,說道:“哪是那般簡單。”
郤氏不需要額外投資,一旦投資其他公子,可能會引來公子壽曼的不悅。
當然了,郤至並不是那麼在乎,更知道郤氏受到國君針對,原因不會是資助哪位出國的公子,純粹就是國君忌憚郤氏的強大而進行的針對。
“既然你有興趣,其實也有了資格,以後多與單公聯係便是。”郤氏能看出樓令在投資公子周,隻是無法理解公子周有什麼值得投資。
樓令含笑說道:“我會算上郤氏那一份。”
郤至聽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完全沒有當一回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