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君臣這群不要臉的東西!”晉君壽曼看上去很生氣,站起來說道:“有言道,可一可二不可三。他們已經偷襲了我們兩次,還想來第三次!?”
晉軍其實也偷襲過秦軍,隻不過是在戰場上的手段。
秦軍倒是沒有成功偷襲過晉軍,他們卻是兩次進入晉國勢力範圍,逮著非軍事的相關人員大肆殺戮。
由於旬氏和魏氏的封地就在晉國西部的關係,兩個家族與其它封地在西部的公族封君或貴族,一起落得了兩次損失慘重的下場。
旬氏再怎麼說也是晉國的卿位家族,秦軍在大肆殺戮的時候多少收了一些手。
要說晉國哪個家族在秦軍的大肆殺戮中損失最嚴重,毫無疑問是魏氏了。
這裡是魏氏不是卿位家族,再來就是他們的封地比較大,無法在其它方麵讓秦國感到忌憚,封地大一定是安置的人口多,損失自然也就慘重。
因為已經吃過兩次大虧的關係,魏氏比誰都重視秦國的動向,他們也不得不投入較大的關注力。
在秦國動員卻失去行蹤之後,魏氏真的感到異常緊張,他們甚至請示晉君壽曼與欒書,允許各處封地展新一輪動員,防止封地遭到秦軍的偷襲。
恰是由於知道怎麼回事,晉君壽曼和欒書通過了魏氏的請求。
換作是由旬氏進行那樣的請求,出發點也是為了防止被秦軍偷襲封地,晉君壽曼和欒書卻不大可能通過。
不因為彆的,隻因為旬氏是卿位家族。他們封地很多,可以納賦的人員也充足,遠比魏氏突然乾點什麼的破壞力更大。
換而言之,郤氏、欒氏、範氏、韓氏、邯鄲氏……等一些實力太強的家族,他們跟旬氏一樣,做什麼都更容易引起猜測,再引來應該有的忌憚。
這裡也不是說魏氏的實力弱小。他們才不弱小,隻是政治聲望無法與卿位家族相比。
純以可征召兵力的話,魏氏勝過邯鄲氏,大概跟韓氏相差無幾?
惹不惹人忌憚這種事情,曆來並不是單純看持有的武力,相反聲望才是最容易引發忌憚的原因。
那也是曆史上好多人為什麼求名的原因,因為隻是光一個名號,真的能夠達成太多的事情。
“秦軍與白翟人最遲八天之後會抵達。”魏相說完退了下去。
樓令知道《絕秦書》在曆史上的地位,今天第一次見到魏相本人。
當然了,樓令不知道“呂”地到手改變了一些事情。
如果曆史沒有被改變,魏錡獲得“呂”作為封地,今天出現在這裡的會是同一個人,稱呼卻是該換成呂相。
因為魏相的驚豔表現,他成了年輕一代最先嶄露頭角的人,並且沒有之一。
上一個想要高調亮相的人是祁奚的兒子祁午,隻不過祁午的亮相很失敗。
欒書先等晉君壽曼發泄完,沉穩地說道:“君上,修建會盟台吧。”
論哪個國家勢力範圍內的會盟台最多,一定是宋國。
那跟宋國所處的地理位置有關。
宋國作為“天下樞紐”的定位,諸侯進行會盟肯定要考慮交通因素,多數時候就是選擇在宋國的勢力範圍內進行會盟。
秦國也有幾座會盟台,隻不過會盟對象比較“專一”了,不是楚國就是晉國,沒有跟其餘列國在本土舉行過會盟。
白翟、赤狄、義渠、林胡、樓煩之類?秦國雖然做事手段很靈活,道德觀的底線也很靈活,他們至少知道修建會盟台跟上述那些勢力會盟很丟人,屢屢欺負那些勢力不懂,沒有正兒八經修建過會盟台。
晉國君臣帶著一幫小弟來到秦國境內,修建會盟台的事情由晉人去辦。這裡都不用多猜,擺明就是在羞辱秦國。
畢竟,秦國才是東道主,修會盟台這種事情,該由他們來乾。
會盟台修建起來之後,除非是刻意去拆除,要不然會作為地標存在很久。有人路過看見,每增加一個看到,知道會盟台是為什麼修建,又是誰來修建,便是對秦國多一次羞辱。
從聯軍知道秦軍與白翟軍的動向,到他們抵達“麻遂”的外圍,時間過去了九天。
魏相的猜測是八天,儘管多了一天的時間,他卻是已經表現出對秦國了解的一麵,以後事關秦國的話,晉國君臣有很大概率將對魏相過問意見。
“又一個成功出道的。隻要不出意外,他將前途無量啊!”樓令對樓小白說道。
樓小白很有自覺地說道:“論寫文章,我不配與魏相比;論個人武力,我能夠輕易收拾他;論率軍而戰,我也篤定能夠嬴他。”
前兩個論點,樓令很讚同。
第三個論點?樓令不想打擊樓小白的自信。
對,沒有錯,魏相和樓小白都沒有獨自統兵作戰的例子。
魏氏或樓氏各自有一套教育體係。
樓令沒少教導樓小白軍事相關的知識。
問題出現在哪裡?
這一次,樓令得知魏氏出動三個“旅”的兵力,其中有三個“卒”的士兵搭配重甲。
三個“卒”是多少名將士?晉國擴編之後,一個滿編“卒”的兵力為三百人。
那麼就是說,魏氏拉出了一千左右披甲的士兵!
當然,那不是一千甲士,可能甲胄也是五花八門。
事實卻是擺在那裡,魏氏拉出了一千名披甲的士兵,僅僅這一點就釋放出很強烈的信號!
這也是晉國第一個納賦期間,攜帶一千名披甲士兵的例子,偏偏不是由卿位家族去那樣做。
考慮到魏氏本就以製作甲胄而出名,他們那麼乾倒是沒有顯得多麼突兀。
“父親,我們明明有能力打造鐵甲,也打造出了一批,為什麼不拿出來使用?”樓小白也想到了這一點,感到異常的困惑。
樓令麵對樓小白的提問,一串“哈哈”大笑,反問道:“你說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