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醫者仁心。”李幼白學著記憶中師傅李湘鶴的神態,抬手推辭,隨後,她放下毛巾正色說“望閣下理解,如今藥家僅剩小女子一人,難處多有。”
牛鐵柱沒在意李幼白做作的說辭,應道“老牛知道,等我兄弟好起來定有所付出。”
再花點功夫處理掉牛鐵柱身上傷口,眼下在無需要李幼白上心的事。
等價交換或者白嫖最能令人舒服,見對方答應的乾脆,李幼白心裡一陣舒坦,端起木盆往隔壁去了。
水隨意倒在庭院土裡,從廚房角落找來一個小暖爐,灶台內還有微微散發紅光的熱碳,拿起火筒吹了幾下,火苗燃重新起,稍加等候,再用鐵鉗夾幾塊放進暖爐中。
回到醫房中把暖爐放在地上,對牛鐵柱叮囑道“傷口需保持乾燥,夜裡風冷,傷者染了風寒要注意保暖,待會我在熬一服藥過來拿些禦寒被褥過來,夜裡有事可敲門喊我。”
“叨擾神醫了。”
牛鐵柱接過暖爐後重新坐下,沒多久,李幼白將藥碗端過來便關門出去了,牛鐵柱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差點掉下淚來,幾十個兄弟,如今就剩一個了
回到房間中的李幼白將身上藏匿的剪子放在枕頭下,伸了個懶腰後躺倒在床上,青絲散開,她百無聊賴的把玩發梢,心裡想著。
不知道做的對不對,萬一對方有歹意自己就糟糕了,可自己還是有些心軟,哎江湖事,主觀上應該不摻和才好,莫名奇妙就放他們進來了。
自己還不夠果斷和理智!
胡思亂想當中,李幼白蜷縮在床上閉眼睡去,今夜並不太平,因為她夢到了自己師傅李湘鶴。
聽她吐語如珠,聲音柔和清脆動聽至極,卻是在對她進行訓斥,因為違反門規被罰跪在祖師爺的靈位前,李幼白被嚇得隻能低頭看著師傅那身灰白長衫,好看的繡鞋將她師傅的足踝勾勒。
儘管很想看看師傅長什麼樣,可是自己怎麼也抬不起頭,一片白光暈眩中,她睜開了眼,李幼白自夢裡驚醒!
“師傅”
李幼白坐起在床上,鼻子小巧,與殷紅的唇一同呼吸著空氣,她撩撥腦後長發,一手扶著額頭,內心很是奇怪,細想中,自己竟然忘了李湘鶴的樣貌。
明明師傅故去的時間才幾個月而已,難道自己記憶在消退?
腦海中有這個想法,可是,她又很清晰的能感覺出,自己記憶並沒有問題,唯獨回想不起與師傅過往的細節與對話,就好像自己在刻意遺忘。
“罷了罷了,想不清緣由暫且擱置。”李幼白晃了晃腦袋,整理衣裳穿好鞋襪離開房間。
天光微亮,一抹金陽從東方天際緩緩升起,空氣裡彌漫著絲絲濕潤的冷意,好生寒涼。
先是去醫房查看傷員,牛鐵柱似乎一宿沒睡,精神狀態仍舊很好,探查完脈搏後李幼白告知牛鐵柱他兄弟情況良好,不過想要醒來還要休息一天。
聽到這個消息,牛鐵柱臉上滿是喜色,隻是,李幼白又能看到他眼底的一絲擔憂,她無能為力,並且選擇視而不見。
去廚房準備早膳,將自己舍不得吃的一條鹹魚拿出來,在配上幾個素菜,煮了鍋白菜粥,擺在桌上乍一看幾個菜還有肉挺唬人,實則一點油水沒有。
叫上牛鐵柱,兩人一同在廚房中用膳,能看出以前他還是個有身份的人,在這小小邋遢廚房裡也不嫌棄,又不跟李幼白客氣,大口喝粥大口吃菜。
期間牛鐵柱沉默不語,李幼白也保持安靜,吃飽喝足,將暖爐從新添上碳火,提著來到醫房,與牛鐵柱合力將傷員背上布條拆下。
故技重施,清潔消毒,切除死皮,上藥後將暖爐靠近傷口,稍稍暖烘再纏上新的布條。
情況有所好轉,李幼白不在施展天書能力,見到牛鐵柱表情,恐會節外生枝,暫且存些金流之力以防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