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箱被允白蝶輕鬆抱起放進車裡,然後牽著馬兒出去,李幼白跟在後頭,關門落鎖。
允白蝶側身坐在車軒上,回頭望著鏡湖山莊的木門,旁邊木牆僅僅比一個七尺男兒高上一點。
莫說武人,連普通人都防不住,就算她放有毒釘,可一點隱蔽性和章法都沒有,盜賊來踩幾天盤子,溜進山莊裡行竊就和回家一樣輕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見李幼白還煞有其事的鎖住,丹唇上揚,“你想防誰?”
“防君子不防小人。”李幼白來到車軒下,滿臉無奈。
她當然清楚允白蝶臉上的笑是什麼意思,可總不能叫她不鎖家門吧。
允白蝶稍微細想,知曉話裡還有其他意思,笑了,“你這話還真有意思。”
伸出手將李幼白一把拉上馬車,允白蝶的手要比李幼白大上許多,手心全是練劍出來的繭。
李幼白還沒習過武練過兵器,雙手白嫩似玉石,這一碰,磨得她手心酥酥癢癢。
等她在車上站穩時,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然後一頭鑽進車裡藏起來,允白蝶沒在意李幼白奇怪的舉動。
一拍馬鞭,整個人靠在車架上一腿曲著,劍在懷中,以慵懶的姿態驅趕馬兒下山。
馬車裡,李幼白依靠在坐墊上抱住自己縮起身子,一點都沒有神醫風範,反而像個初出閨閣的小女孩。
“女身男心,我不會成女銅了吧...”
李幼白小聲碎碎念,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來驅散剛才因觸碰產生的羞澀感。
古時的思想封建程度要比現代社會嚴重上百倍,同性間的愛情都難以得到祝福,更彆說古代了。
一想到這,李幼白牽動的心立馬冷靜許多,深吸幾口氣趕忙掐滅心底那絲名為喜歡的火焰,唯恐害人害己。
亂世,江湖,諸國爭霸,她猶如風中野草,自保都費勁,更彆說要與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什麼的。
沒有實力之前,還是不要奢求太多情感和物質。
馬車外有一鞭沒一鞭驅趕著馬匹的允白蝶不知所以。
以她為中心,幾乎十丈以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她的耳朵。
李幼白獨自在馬車內碎碎念什麼女身男心,女銅,喜歡,她聽不出所以然來。
一月的時候,安平縣城外難民營地裡的醫師辯理傳言她早就聽過,知曉李幼白理想遠大。
當即認為女身男心的簡稱叫做女銅,代表誌向遠大,不輸男兒的意思。
這般想的話,自己也能叫做女銅,論武藝,講道行,自己在鍛劍坊可是位列第一的存在,根本就不比男兒差。
隻不過世人皆認為女人難成大事,沒有生意上門,日子一直過得拮據罷了。
俗不可耐!
日光高懸於空,群山高聳入雲,陰影好似能將大地遮蓋,往西行了數十裡仍是不見人煙。
忽聽狗吠,抬眼看去,原來是野狗在啃食路邊屍體,橫七豎八六七具擺在路邊。
看穿著打扮,李幼白有幾分眼熟,應該是從東北地界逃難而來的流民。
安平縣早就不再施善,各縣地方做派都是差不多的,等大股流民變成零散的團體後,威脅不在,便不會再慷慨施舍。
沒有財主老爺出錢買身,也沒有被官府接納成為勞役的人,統統被衙門驅趕打散。
不服管教阻礙公務的直接抓進牢獄,犯人當晚就畏罪自殺!
甘願服軟的流民流浪至此,忍饑挨凍最後成了野狗的盤中餐,荒山野嶺,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屠刀劈向的永遠都是弱者!
今年南方罕見嚴冬,流民凍死,病死不計其數,不知道朝廷戶部裡的那些官員是如何上報給皇帝的。
可能是南地落雪,多有民凍死,或者初逢酷寒,人畜凍亡過百,又可能是冷風寒雪,百姓冷死者無算。
多有,過百,無算,其中過百最為有趣,死一千人是過百,死一萬人也是過百!
官吏們高高在上不知民間疾苦,他們站得太高,站得太久,歌頌辛勤勞作,而自己卻從來都沒有為百姓真正做過一絲貢獻。
可憐那些死去的百姓最後隻變成了官吏們紙上的文字,沾上墨汁,輕描淡寫幾筆便結束了他們悲苦的一生。
國朝如此,不變就亡!
李幼白收起目光坐回車裡,心中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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