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在角樓小憩一會以後,便被雪客給叫醒。
升州城的人到了。
穿戴整齊之後,程暮腰上掛著銘骨刀走向碼頭。
其實他挺像待著崩山狼牙的。
但是那把刀的造型太過誇張,雖有震懾作用,但同樣也能嚇到那些人。
程暮還是希望給新來的人,南江是一個和諧歡樂大家庭的感覺。
“劉東平!你什麼意思?拆我台呢?”
程暮看著肩扛崩山狼牙,身體和巨刀完全不成比例的劉東平,瞪眼說道:“這是我的刀!”
劉東平笑道:“哎呀,你吼那麼大聲乾嘛?裝裝樣子!”
程暮又扭頭看了一眼進林曉曉:“曉曉,你怎麼也背著金鐧?”
接著,他掃視了一番在碼頭上等待的眾人。
這些人都算的上如今南江的高層。
他們之中,除了王大夫和姬十八之外,全都帶著兵器。
就連張德帥手裡都拿著一柄長矛。
再看碼頭下的南江百姓,倒是一個個滿眼期盼的望著江麵。
“我說各位,咱們是來歡迎新夥伴的,你們怎麼搞得這麼嚴肅?”程暮看向雪客:“雪兄,那船上也有你的師妹們,你怎麼也和他們一樣拿著剪?還有劉雨石兄弟,你們萬花穀的人……把弩都提上了,這有些太不成話了吧?”
林曉曉到:“公子,這些東西是我讓他們帶上的,你莫要責備他們。我也並非是想嚇唬新來的人,確實是上次南江之危,把我們大家弄怕了。先立危,讓他們本分一些,總是好的,而且我們也不全是這麼拿得刀劍。”
說著,林曉曉對著碼頭下的百姓點了點頭。
隨即,便有四五個百姓從一旁的廢屋中拿出了鑼鼓家夥。
林曉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們搜了全城的屋子,也就找到這些能用的敲打家夥,吹拉的一樣都用不了。該是發水的時候給泡壞了,不過聊勝於無。公子,我現在便讓他們敲打起來,如何?”
程暮扭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三艘大巴車差不多大小的船,點了點頭:“也行吧。”
隨著林曉曉的舉手示意,鑼鼓聲便響了起來。
場麵是有些滑稽的。
因為沒有吹拉的家夥式,就沒有旋律,隻有鑼鼓點的節奏。
以至於這本來是為了歡迎新夥伴的音樂,完全聽不出喜慶,反而有一種戰鼓的感覺。
程暮漫頭黑線:“停停停!你們能不能彆敲這麼快?慢一點,慢一點。”
樂隊點點頭,隨後慢敲鑼鼓。
一陣河風吹過。
配合著緩慢但有力的鼓聲。
程暮感覺到了肅殺!
與三艘船相望,就仿佛最後決戰前的平靜。
算了,毀滅吧,累了。
程暮微微搖頭。
三船在沉悶的鼓聲中慢慢靠近。
程暮看到了其中一艘船頭上的彩奴。
而彩奴的目光則是集中在了雪客身上。
“瘦了……我這師妹瘦了許多呀。”
一旁的雪客緩緩道:“不過看起來氣色還行。”
南江的碼頭不大,就算是大小隻有公交車一般的船,一次也隻能停靠一艘。
彩奴所乘坐的船首先靠泊。
彩奴也不愧是江湖兒女,還不不等南江這邊架上踏板拴好船繩,她便一躍跳到了雪客麵前。
這二人也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顧忌,瞬間擁抱在一起,師兄師妹的哽咽呼喚。
然後,船上更多的“雪客師兄”呼喊聲響起。
每響一聲,便有一個妙齡女子走下船來。
“程兄。”
與雪客擁抱完後,彩奴轉過身,眼眶微紅的對著程暮說道:“這一船都是我燕子樓的姑娘,一共三十二人。”
程暮聽見之後,問道:“這麼多?那你在升州,可還有人可用?”
彩奴點頭一笑:“夠用的,最近我們吸納了不少姑娘加入。”
“夠用便好,夠用便好。”
程暮對著雪客說道:“雪兄,這些既然都是你的師妹,那便交給你來招待了,記得晚飯帶來就行。”
由於需要將本次升州來人的名冊交給程暮,彩奴便留在了碼頭上。
“剩下兩艘船,都是升州城裡工匠,你這邊正好能用。”
聽著彩奴的話,程暮連連點頭:“好好好,這些人才正是我需要的呀。”
每下來一船人,點名無誤後程暮便會安排南江的人,帶這些新開的去住處休息。
“南江河道不深,大船開不進來,這三艘船也已經是運力的極限,隻有這三艘船放完人退出去,另外三船才能進來,還望程兄見諒。”
程暮擺了擺手:“不用如此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什麼見不見諒的。這次來的人,都沒什麼抗拒吧?”
彩奴搖頭:“沒有,我還是先貼的榜,來的這些人都是自願報名的,他們在升州都沒有親屬,沒什麼掛念,而且其中還有一些本來就是南江人。”
“那就好,那就好。”
程暮等人在碼頭上站了足足有兩個半時辰。
三百人外加一船的屋子才全部卸完。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升州城的情況比起南江要好上不少,但是自己也有困難。
糧食似乎是所有末世都要麵對的難題。
彩奴和張子安合計一番之後,從牙縫裡給程暮扣來了二十隻活雞,二十隻活鴨,八頭豬,糧食一百石,糧種若乾。
說完這些物資之後,彩奴還想解釋,卻被程暮打斷:“你不用解釋,升州城的情況比我們複雜,人多嘴也多,你們能拿出這些東西來支援南江,已是用心了。”
聽見程暮的話,彩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就同程暮所言的那般,升州的情況如今也不容樂觀。
這些物資她還是和張子安商量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終才定下來的。
雖然程暮不讓解釋,不過彩奴還是說道:“我們如今也在開墾荒地,日後糧食應該會有富裕的。”
然而,程暮卻搖頭:“那也不用,南江該有南江自己的糧田,若是連簡單的自給自足都做不到,就等著吃升州的救濟,那南江這些人也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