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峰上,涵靈殿中。
“很好,既測試了苦元丹的效果,也為宗門添了一個築基中期修士,元敬啊,這一次你沒有辜負我的期待!”武元奎非常高興,看了看站在身側的劉元清、宋元真、林元蒼三人,連聲誇讚張元敬,“跟大夥兒說說,是怎麼突破的?”
張元敬突破境界後,用了兩個月穩固修為,隨即傳音武元奎報喜。當時,武元奎尚在宗外,隻簡單讚許幾句。過得數月,他回到山門,未幾日,便召見張元敬。
張元敬不知武元奎何以還將劉元清、宋元真、林元蒼叫了過來,讓自己與他們說突破之事,他雖覺得這完全是多此一舉,此幾人也肯定毫無興趣,但不好多問,就老老實實報告了自己突破境界的過程,並嚴肅且正式地向宗門和武元奎表達感激之情。
武元奎中間數次打斷,專問他服食苦元丹的具體感受,而且問得極為細致。張元敬不明所以,隻得努力回憶,一一作答。
良久,武元奎方才爽朗一笑,對著幾人說道:“上次元敬服用金鱗果,效果甚佳。這次再吞苦元丹,也甚是順利。兩物相配,對於宗中一些卡在瓶頸、遲遲無法突破的老築基來說,倒是福音。苦元丹主藥苦參草不算難尋,此丹宗門也可以煉製。就是金鱗果稍稍難尋一點,不過這地方我倒是大致知道,元蒼師兄你記載歸檔,此地在南方番禺國北方金光山中,具體地點據說在一處名為萬妖穀的地方。那裡群妖盤踞,甚是危險,此法隻傳告宗門結丹以上修士。”
林元蒼低聲應諾。
劉元清麵上儘是和煦的笑容,朗聲向張元敬道賀,並恭賀武掌門為宗門弟子找出一條解困之方,功莫大焉。他很會說話,入情入理,極富感染力,武元奎非常滿意,連連點頭。
宋元真也是陪著笑,湊趣說上幾句。不過,他想得更多的是,郭元猛怕是要因此遷怒自己了,得想個辦法消除他的記恨才是。
至於對服食金鱗果甚為關鍵的鎖靈甲,武元奎沒有提及,幾人自然識趣不提。劉元清也好,宋元真也罷,包括林元蒼,都知道武掌門擺弄這一出,不過是要堵一些人的嘴而已,形式上過得去即可,哪裡能去較真。將來若真有人集齊了金鱗果和苦元丹,自可找掌門或張元敬商借鎖靈甲。
待眾人情緒平複下來,武元奎從座中站起,對張元敬說道:“元敬啊,上次你來,我以為你需要十五年左右才能煉化十五枚苦元丹,結果,你隻用了不到八年。剛才,我琢磨了一下,覺得其中的關鍵,當是出在功法上。”
張元敬愕然道:“功法?黃龍凝氣訣?”
“準確地說,是土屬性功法。土屬性功法大多進境較慢,但靈力比較雄渾厚重。修土屬性功法的修士,丹田經脈經過土靈力長期滲透後,也比一般修士更堅固一些。你經過金鱗果洗筋伐髓後,丹田經脈本就強大了數倍。再加上土靈力的作用,煉化苦元丹自是要快很多。”武元奎見劉元清三人也是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便仔細解釋道。
“不過,以你現在的經脈來說,再修黃龍凝氣決,就太慢了,這麼下去,你這輩子沒有進階後期的希望。”武元奎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本玉冊,扔給張元敬,“這功法名叫厚土行氣訣,是厚土宗從一個中古大宗遺跡中得到的,是很強的土屬性功法。但是隻有第一層,築基以下可練。”
“哦,就是那個以靈植術聞名的厚土宗。這是他們培植靈藥的功法嗎?”張元敬問道。
“不是。他們的功法叫厚土逆天功,據說是萬年前厚土祖師參考這厚土行氣訣所創立。厚土行氣訣畢竟隻是築基以下的功法,而且隻能培植靈品藥材。厚土祖師也算是修行奇才,硬是從這麼一冊基礎功法中,推演出一部直指元嬰以上境界的完整功法來。”武元奎說道,語氣中不知不覺帶了一些欽佩之意。
“師兄的意思,是讓我改學厚土逆天功?”張元敬有些不明所以。雖說厚土宗是玄天宗附屬門派,但厚土逆天功畢竟是其秘傳功法,豈能讓他派修士學走。
武元奎搖頭說道:“我們玄天宗向來以德服人,豈能乾那種逼迫他派交出鎮派絕學的事!我讓你學的是厚土行氣訣。”
張元敬有些不解地說道:“那隻是殘本,又隻到築基境界,未必比黃土凝氣訣強到哪兒去。”
武元奎瞪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厚土行氣訣是殘本不錯,但就築基境界而言,它是我見過的最強土屬性功法。此功法,不僅凝氣甚快、靈力厚重,而且在培植靈品藥材上,效果極好,遠強於厚土逆天功。厚土宗一些自感無望突破結丹的築基修士,都會修煉此功。此功法九層,一層可在一年內將靈藥催生四年份,二層是八年份,三層是十六年份,以此類推,至九層是一千零二十四年份。當然,這隻是標準數,實際上肯定有所出入,但相差不大。你想想看,靈品五階的靈藥,最多也就五百年份左右即可成熟。你要是能夠源源不斷培植出靈品五階的靈藥,就是把苦元丹當飯吃又算得了甚麼!”
張元敬一邊聽,一邊盤算,感到這厚土行氣訣確實是妙用無窮。無論是煉製丹藥,還是交換他物,抑或是貢獻宗門,都是用得到的。
其餘三人,聽到此處,倒是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又變得更加糊塗,不明白掌門讓自己來聽此事,所為者何!
林元蒼忍不住問道:“掌門,厚土宗善於培植靈藥,我也有所聽聞,但對厚土行氣訣這門功法卻是全無所知。隻聽說他們的厚土逆天功有助長靈藥的功效,不過消耗很大,效率極低,且會耽誤行功人的修行。不知這厚土行氣訣又是怎樣一番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