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真人,是在撞到黑白二氣的瞬間,便失了聯係。”“老八”十分肯定地說道。
文鬆南“嗯”了一聲,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四個結丹修士無聲地站在一旁,各自眼光閃爍,不知琢磨著什麼。
“再以法寶試一試!”文鬆南沉思良久,突然開口道,“速度慢一點,先入半截。”
“老八”聞言,也沒猶豫,當即祭出一柄紫紅色飛劍,手捏法訣向著洞口一指,紫紅飛劍便劃破黑暗,紮在黑白二氣之中。黑白二氣先是稍稍讓開,隨即猛烈地湧上來,緊緊束住劍身。
“失去神念聯係了!”“老八”看了一眼仍在掙紮的飛劍,有些可惜地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飛劍“啪”的一聲,斷做兩截,一截沒入洞中不見,一截則掉落在洞口之外的虛空中。
文鬆南伸手一招,將半截飛劍攝拿回來,細細一看,隻見飛劍斷裂處凹凸不平,甚為淩亂,顯然是一種狂暴之力所致。
他抬頭打量四人,目光最後落在醜陋修士身上,說道:“老九,你去試試吧。記住,以鋒銳法寶開路,最快速度穿過去。無論遇到什麼,腦中出現什麼幻象,都不要管它,不可有任何遲疑、任何停頓!”
醜陋修士臉色一垮,露出畏懼神色,隻是在文鬆南嚴厲的目光下,哪裡敢說個不字。當即咬了咬牙,祭出一枚銀色飛梭,此物名喚“飛魚梭”,鋒銳不算很強,速度卻是頂尖,一旦起速,元嬰之下,無人能追。
他法訣一指,飛梭落在身前,也不怕彆人笑話,伸出兩手緊握飛梭,然後法力儘出,猛地往飛梭湧入,飛梭得了磅礴靈力,瞬間衝天而起,在空中盤旋數周,如一道拖著黑色尾巴的電光,射入洞口。
“噗”的一聲,有如利劍中敗絮,銀光穿透黑白之氣,消失得無隱無蹤,隨著一聲短促的慘叫,銀光身後的黑色尾巴,像是被刨子從四周刨去了一圈,隻見得一根血淋淋的**從洞口急速鑽入,卻留下了一堆血糊糊的東西掉落洞外。
觀望的三名結丹,難以抑製地從胃裡泛起一團酸水,差點吐了出來。他們臉色或白或青,均顯得十分難看。
死去那人,雖然相貌醜陋,性子粗疏,卻也是他們的血脈至親,又常年在一起修行戰鬥,自有一份不同尋常的感情。此時見其死得如此悲慘,不免心中難受,多少有些兔死狐悲,隻是不敢流露出來罷了。
文鬆南臉色也是一僵,他本以為自己的推斷**不離十,結果卻與設想大相徑庭,這確實讓他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他眼光一掃三名結丹後輩,哪裡不知他們心中所想。
過得數息,他沉聲說道:“想必你們也看明白了,洞口存在一股詭異之力,凡通過之物,無論活的還是死的,隻要速度稍慢,便會被擠爆或截斷。依靠法寶開路,法寶能過,人卻過不去。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就是人頂著防禦符,硬抗著過。中階高品金剛符我這裡有幾枚,但能不能成,還得試一試才知。誰願意第一個上?”
他這次帶的四個結丹,均是文家直係後代,其中三個是他的子輩、一個是他的孫輩,在他心中並無親疏遠近之分。剩餘的三人,“老六”文載道,年五百五十,結丹後期修為;“老八”文載德,年紀稍小,結丹中期修為;孫輩文敬和,年紀不足三百,結丹中期修為,乃是文家現在最傑出的後人。
“真人,我先來吧。”須發皆白的“老六”率先站出。他在三人中年紀最大、修為最高,自是當仁不讓。
“好,去吧!”文鬆南點點頭,遞給他一枚暗金色靈符,沒有多說什麼。
文載道伸手接過靈符,閃身飛到洞口,將靈符往身上一拍,便跨步直入其中。剛一接觸那黑白之氣,便有莫名偉力向他身上壓製而來,將其死死釘在當空,絲毫不能動彈。那偉力如急流衝刷凸起的石頭一般,一波又一波的衝刷著他,綿綿不斷、層層疊疊,讓其法力滯澀,運轉困難,隻能靠著金剛符苟延殘喘。
時間每過一息,文載道身上的金剛之力便被刷去一層,但下一息,金剛符又會生出一層金剛之力,繼續抵擋偉力的衝擊。
如此過得十來息,金剛符色澤開始黯淡,釋放的金剛之力有所減弱。不過,所幸文載道終於適應了這壓力,法力開始周流不息的運轉起來,源源不斷充入金剛符中,金剛之力得到增強,抵抗偉力衝刷之餘,還能在他的體表留下一層淡金色氣霧。
如此又過得十餘息,這金色氣霧越積越濃,終於在他體表成功凝成一層厚厚的金剛之盾,將那偉力隔絕在外。
此時,這偉力已不能完全定住他,他長嘯一聲,法力激蕩,縱身一躍,登時從洞口脫身而出,進入到一個灰光蒙蒙的狹小空間中。在這空間前方百餘丈遠的地方,是一個閃耀白光的洞口。
他心中滿是喜悅,立即傳音文鬆南:“真人,我成功了,裡邊便是‘芥子空間’入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