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五船每日出河捕魚,少則三四尾、多則七八尾,偶爾還有一條一尺以上的赤鰭火紋魚,倒是完全供應上了張元敬所需。
張元敬自第一次隨同出河後,便再也沒有離開過洞府,一直閉關修煉。
張萱每次出河回來,都會帶著二弟張澄、三弟張葳親自將捕撈的赤鰭火紋魚送至洞府門口。
若逢張元敬行功未完,張氏姐弟三人自是擱下水桶便自行離去。若是趕上張元敬未曾修行,則會閒聊幾句。
一次,張元敬突然想起養元丹化入足量水中後,可供學武之人飲用,效果還算不錯,便將儲物鐲中全部三瓶養元丹送給了張萱,並詳細教了她使用之法。
如此,捕魚效率更提高了幾分,每日提供給張元敬的赤鰭火紋魚,又多了兩三條。
如此匆匆三個月時間過去,張元敬的修為明顯增加了一截,距離大圓滿之境又靠近了幾分。
三個月來,他一直都在等著彤雲宮中之人找上門來,好挑明一些問題,但是,讓他奇怪的是,對方遲遲不見出現。也不知道是那鄒標虢出了什麼意外,還是他的師父有事絆住。
這日,他靜極思動,在張萱送魚之後,與她一起下了山,直奔張氏老宅而去。
這是因為,修為的快速增長,反而讓他想到一個問題:若是不能結丹,他從厚土宗芥子空間得的土法八訣和厚土功便要失傳了。
有赤鰭火紋魚之助,他對於修煉至築基大圓滿之境,充滿信心。
但是,從築基大圓滿至結丹,卻是一道天塹,可不是單純靠修為積累可以突破的。即使是天賦異稟的修士,在這一關卡個三五十年毫無頭緒,也是常見之事。
他張元敬何德何能,竟能憑著三十年左右的壽元,從築基後期連破瓶頸,突破至假丹之境!
所以,他突然想到,趁著還有壽元,應該趕緊收個徒弟,把土法八訣和厚土功傳承下去。
到得張家老宅,張萱便要去請母親和嬸嬸們出來拜見“仙長”,張元敬卻是擺手阻了,笑著說道:“這次來,主要是看看你們張氏的後輩,看其中是否有什麼良驥美才!”
張萱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頓時欣喜若狂,連忙讓身後的張澄、張葳去喚其餘五個弟妹出來,一個接一個地向張元敬通名見禮。
此五人年歲皆在十歲以下,老四張均年九歲,是個有些木訥的男孩,老五張蓁年八歲,是個俏皮的小女孩,老六張克年六歲,是個眼神靈動的男孩,老七張琮年五歲,也是男孩,最小的老八名張妤,剛滿三歲,是個粉嘟嘟的小女娃。
其中張萱、張澄、張妤是張儀的子女,張葳、張蓁、張琮是張萱二叔張輝的子女,張均、張克兄弟則是張萱三叔張酼的孩子。
張萱、張澄、張葳三人,張元敬早已用望氣之術看過,並無靈根。
其餘五人,都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倒讓一向孤僻的張元敬十分喜愛。
他運起望氣之術,細細看去,結果卻是讓他頗為吃驚,五個娃娃,竟有兩個周身靈氣繚繞,其中一個甚至主動彙集、如絲如帶,這說明此二人極有可能身具靈根,且一人資質極佳。
此二人,一個是老四張均,一個是老八張妤。
一旁的張萱心怦怦亂跳,臉上儘是緊張之色。張家若能出一個修行者,今後族人和產業便有了保障,自己也不必總是擔驚受怕了。
張元敬看向張萱,在她無限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說道:“張均、張妤留下,其餘的都可離去了。”
張澄、張葳年紀稍大,隱隱猜到了一些,所以聽了張元敬這句話後,極為失望地低頭離去,其餘三個因為年紀頗小,根本不知大姐讓他們出來見仙長是什麼意思,他們對於這位曾當眾殺人的仙長,甚是害怕,站在這裡心中滿是緊張不安,此時聽仙長讓他們離開,當即便逃也似地跑了,仍去後院中玩耍。
張萱喜道:“仙長,四弟和八妹能否修行?”
張元敬笑道:“你且稍安勿躁,還需仔細檢查根骨,方能確定。”
說罷,他示意張均、張妤兩人靠過來。張均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張萱,張萱點點頭,他才慢吞吞地挪到張元敬身邊。而小張妤,則早已笑嘻嘻地跑了過來,拽著張元敬的道袍,想去抓他腰間懸著的儲物袋。
張萱瞪了一眼張妤,走過來想要製止她的嬉鬨,張元敬卻毫不在意的抓起張妤粉嫩的小手,緩緩渡入一小股法力,在她的全身遊走,不過數息,便目瞪口呆地脫口說道:“火屬性單靈根!”
張萱聽得一陣心顫,緊張地問道:“仙長,可是,可是不能修行?”
“不能修行?哈哈哈!”張元敬聞言大笑,“不,當然能修行!豈止能修行,簡直是第一等的資質,世間罕有,百年難遇。”
“真,真的!”張萱不敢相信,一張櫻桃小嘴張得老大,好半天未能回過神來。
“當然!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張家村,居然找出了一個單靈根天才,真是上天賜福啊!”張元敬仍是驚歎不已,為自己的好運氣感到萬分的意外。
“那,那老四呢?”張萱喜不自勝,一雙手不知安放何處,索性一把抱起張妤,在她臉上了狠狠親了幾口,隨即想到張均還在一旁傻站著,這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