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從西側出黃霧之澤,確認那四人沒有追蹤過來,便上了地麵,飛劍掠空,往碧落穀方向疾馳而去。
他的傳音靈玉還是中階層次,隻能在五萬裡之內傳音對方。此時,他仍舊聯係不上火鴉道人。想來,為了擺脫鮑雪陽,這老道必是遁去極遠之地。
其實,他便能追過去,也幫不上忙,反而要成為火鴉道人的累贅。所以,他決定先去湖底洞府,會合袁之霖等人,再做計較。
在距離碧落穀還有萬餘裡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禽鳥的嚦鳴之聲。
他扭頭一看,百裡之外,一隻青鳥正飛速追來。青鳥背上,端坐一人,看不見麵目,但是,隻看這青鳥,他便知乃是馭靈宗宗主鮑雪陽追來了。
他心中一沉,不止為強敵追擊,也為火鴉道人安危。此人前來追他,不知是已經斬殺了火鴉道人,還是因為其它緣故。
他情知飛遁不過那青鳥,便把劍頭一落,再次鑽入土中。
青鳥俯衝下來,貼著地麵飛行。
鮑雪陽英俊而略顯蒼老的麵龐上,浮現出一抹陰狠。他低聲說道:“鼠輩,竟敢殺我的血靈蟲,某家一定要讓你死!”
下一刻,他眼中閃出愕然之色。那個“鼠輩”竟然從他神識中消失了。
隨即,他反應過來,對方是潛入到他神識難及的深處了。那至少超過一百五十丈!
他冷笑一聲,從靈獸袋中摸出一隻黑色的形似蠶一般的蟲獸,往手背上一放,口中念出幾句咒訣,這蠶獸在他手背上爬了兩圈,便作勢往西南方拱了拱。
鮑雪陽即讓青鳥升空,往西南方緩緩飛行,有時還在天中盤旋,盯著某處並不離開。
張元敬往西南遁行數百裡,靠近地麵神識一掃,發現那青鳥正在頭上盤旋,不禁心中一凜。
他繼續往西南方去有千裡左右,再次上升探查,見那青鳥仍舊舒張兩根大翅,不疾不徐地跟在天中,知道對方果然有辦法追蹤他,依靠土遁術無法擺脫。
而且,他也猜測,這鮑雪陽之所以能夠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也是因此之故。
他腦中念頭一轉,頓時明白,這或許與那血色蟲獸臨死時自爆有關。斬掉那隻蟲獸後,他施展淨水之技清除了身上汙穢,未曾殘留半分。現在看來,此獸的手段頗為厲害,也很隱秘,至少他反複搬運法力,經行周天,沒有覺察異常。
修真界追蹤的手段,無非法力、血氣與神魂三種。神魂自不可能,法力又已排除,便隻有血氣了。
三者之中,血氣的追蹤最是複雜。一般而言,若是不明施術的手段,便隻能等待其隨著時間推移而自行淡化。但這個時間,通常都會很長。
張元敬倒是知道一種破解之法,且不說能否管用,但其施展,需要作一些特殊布置。這樣,便需要暫且甩開鮑雪陽。
他沉思片刻,便調轉方向,又往黃霧之澤遁行而去。他不指望虓虎能對付得了鮑雪陽,隻要能拖住一些時間就行。
數日之後,張元敬再返大澤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