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竹嫻於計算,知道難逃被擒,又知此方天地規則,不允蟲王自相殘殺,於是鎮定地問道“你碧珠向來是老前輩,知道的事比我們幾個都多。不知是做何試驗?還請不吝賜教,以解心中之惑。”
碧珠笑道“你是個愛鑽研的,若非見識差點,倒也能察知一些門道來。本王一直在思索,如何才能破開此方世界,進入大千世界之中,自由自在,不受拘束。若是按照此界規則,吞噬掉所謂的應劫者,通過那禿驢預留的道路出去,隻怕得不到真正自由,甚至日子過得比現在還要慘!所以,本王在想,若是反其道行之,不知能否破壞此界,得到一線機緣呢?”
“反其道而行之?”冥竹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意識到碧珠所為,必定極其危險,當即問道,“如何試驗?如何破壞此界?”
“哈哈哈,這你就不需知道了!”
碧珠輕輕一晃,變成一團綠水,向冥竹飛來。
冥竹顫動,黃光一閃,瞬移到五十丈外,靠近張元敬所在之處。
她不顧在後追擊的碧珠,前端枯竹膨開,如同惡蟒張大巨口,咬向張元敬,要先行將之吞吃,獲得此界認可,以脫離碧珠的邪惡計劃。
碧珠輕喝道“還不鑽入土中躲避!難道想做腹中之鬼?”
假裝失魂的張元敬,聞聽此言,知道這碧色大珠已經識破他的偽裝,腦中轉過數個念頭,決定先依言而行,便施展土遁術,避入土中,直接遁往先前存放陰陽造化爐的地方。
他原本打定主意,要讓六隻蟲王自相殘殺,自己最後出來當漁翁。然而,突然出現的碧珠,打亂了他的計劃。
取了陰陽造化爐,正猶豫如何對付這碧色珠子,一個聲音準確地傳入他耳中“不用害怕,本王不會殺你的。相反,要給你一場機緣!你不要亂跑,說到土遁,本王可也是一把好手!”
張元敬想起這碧色珠子從土中飛出時的場景,的確像極了一種土遁之術,不由的暗自一哂。他便不用煉陽傘,在猿十三和碧睛狻猊獸幫助下,也可與這碧色珠子一戰,哪裡要用土遁術逃跑。
此時,地麵之上,形勢又發生變化。
原本力竭倒地的石王,不知何時又爬了起來,揚起巨大拳頭,砸到碧珠身上。碧珠化作的碧水,順勢將石王拳頭裹住。石王那威猛無儔的一拳,如同打中空氣一般,對碧珠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冥竹則化身一條長蟲,張開滿是細密牙齒的大嘴,咬住了綠水,並猛地一吸,想要將這綠水吸入腹中。然而,綠水如同長了爪一般,牢牢抓住石王的拳頭,未損絲毫。
同時,一道粗壯身影向北疾奔,乃是魔猿。它與石王一樣,隻是暫時脫力,休息一陣,又恢複了半成力氣。石王為救冥竹,與碧珠拚命,而它則奮力逃遁。
包住石王拳頭的綠水迅速流轉,碧翠的光芒忽明忽暗。石王揮動另一隻大手,用力向碧水拍上去。
“不要魯莽!”冥竹急忙喊道。
但是,已是來不及,石王這一掌重重拍在它的另一隻拳頭上,打得綠水飛濺,同時,就聽“轟隆”一聲,它那如千斤巨石般的大拳頭竟被這一掌拍得四分五裂,變成一堆碎石灑落一地。
石王悶哼一聲,卻沒有去管自己的傷勢,而是伸出手掌,抓向那些四濺的小水珠。冥竹所化長蟲,連忙張開大嘴,對著漫天水珠噴出一片綠色火焰來。
然而,石王伸出的手掌,除了多出數十個雨滴大小的洞孔,一粒綠水珠都沒能抓到。而冥竹所噴之綠火,對再細小的綠水珠,都是毫無效果。
“事不可為!石王,分頭跑!”冥竹一見實力懸殊,立刻作出決斷。
“想走,沒門!”無數綠水珠融合在一起,又變成了碧珠,它如同穿膛的炮彈,直擊冥竹腰部。
石王奮起餘力,用剩下的一個拳頭對碧珠砸出最強一擊。而冥竹則在空中優雅地一個轉身,避開了碧珠的撞擊。但是,這顆撞來的碧珠,明顯沒有多少分量。
“石王,小心!”冥竹喊道。
但是,石王已經無力做出改變。它的全部力氣便在這最後一拳中。真正的碧珠仍在空中躲藏,沒有那鮮豔的碧色,代之以無色之水珠。
待石王招式用老,它便部分彙集起來,合成一顆小小碧珠,突然出擊,將石王的腦袋打了個對穿,壯碩的石頭人頹然倒下。
冥竹轉身,再次施展瞬移,這是她傾儘全力所為,很快便閃身至一百五十餘丈開外。然後,在她現身的瞬間,無數小綠珠從四麵八方飛來,淩亂地洞穿冥竹的身體,將之絞成了數片。
原來,在她關注石王的時候,碧珠隱藏部分身體,預判了她的逃遁路線,早已埋伏在了此地。
“小子,我是說真的,不要亂跑。你上來,把這些家夥的殘體先收了,待我把那兩隻逃跑的家夥抓回來,再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碧珠用傳音對藏在土中的張元敬說了一句,便向北方疾飛而去,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