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我世人,憂患實多。唯入神教,可得解脫。求諸自身,強固本根。衝破枷鎖,由凡入聖。燭神賜福,勤勉忠貞。……”
與聖女、左右神使、四大法王見禮後,在幾位傳法使的伴同下,兩位神恩使——火正使和張副使,開始為燭陰穀教眾賜福,賜福的方式自然就是反複念誦這段當初由常光明教授的經文。
念完之後,兩位神恩使者接受十餘萬教眾的頂禮膜拜,然後在無比狂熱的氣氛中,步行退場。
進入聖殿之中,一層金碧輝煌的大廳中,早已擺上桌椅,不過,沒有北三壇的大塊烤肉,也沒有道門宴會常見的山果菜蔬,也沒有美酒仙釀,甚至沒有香茶一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肅穆的氛圍。
聖殿大門緩緩合上,廣場上震天動地的呼喊聲迅速遠去,最後消失得不剩一丁點兒。大廳安靜下來,無比的寂靜,每一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請兩位神恩使者上座!”聖女張萱輕啟朱唇,同時伸出纖纖玉手,向北側的兩把軟背靠椅一指,作出恭請的姿勢。
此時,她已經從激動、狂喜、震撼、彷徨等情緒中平複下來,能夠平靜地麵對張元敬。
火鴉道人和張元敬微微頷首,沒有說話,默默地走過去,安之若素地坐了下來。
既然各方麵人物皆在場,顯然是要舉行一次正式的會議,商定某些尚有爭議的事情。而他們被邀請參加,說明此事必與他們有直接關係。
張萱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角色,麵對一眾神教大佬,態度安詳,舉止得體,而且當仁不讓地擔當起主持者,一一敦請左右神使、四大法王入座。
左神使坐了左首第一位,右神使則在他的對麵,是右首第一個。金法王在左神使下首,青法王又在金法王下首。在他們兩人的對麵,則是白法王和紅法王。
待眾人座後,張萱快步走到北側,在靠近張元敬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口說道“今日,兩位神恩使者在場,把諸位請來,隻商討一件事,便是涅盤祭祀何時舉行、如何舉行。首先,請左神使傳達燭龍大人的旨意!”
左神使臉上掛著招牌式的溫和笑意,輕咳一聲說道“燭龍大人的要求很簡單,它虛弱的時間太久,希望儘快舉行涅盤祭祀,最好一天都不要耽誤。所以,本使建議,明日即舉行涅盤祭祀,參與的人不要太多,就我們在場的諸位便可。”
麵容陰柔的右神使臉上浮起一股陰鷙的表情,接口便道“本使不同意!既然兩位神恩使者身份得到確認,他們又已經言明要治愈燭龍大人,何妨請兩位使者先行治愈燭龍大人,再舉行涅盤祭祀。而且,涅盤祭祀是教中大典,神聖無比,當然要讓教眾來觀禮,以接受勸勉、增強篤信,豈可偷偷摸摸地舉行!”
“不錯,白某也讚同右神使意見。既然兩位神恩使者能夠治愈燭龍大人,為何不先為之。雖說我們南北六壇準備了充足物資,足夠涅盤祭祀所用。但是,燭龍大人更加強大,不是更有利於聖女融合嗎!不是能夠給聖女更強的實力嗎!”麵容俊朗的白法王頗為激動,兩條粗長眉毛隨著他鏗鏘有力的話語不停地上下跳動。
接連遭遇兩人的駁斥,左神使神情無變,仍舊是一臉溫和,不過眼神稍稍有些淩厲起來。
張萱俏臉含笑,十分從容,看向其餘幾人“三位法王是何意見?”
聽到聖女問話,臉罩輕紗、服飾華麗的紅法王率先開口,她的聲音柔軟動聽,十分嫵媚“稟聖女,靈芳讚同右神使的意見。”
青法王嶽三陽則陰陰一笑“嶽某與紅法王一樣,也讚同右神使的意見。”
如此,幾人共同針對左神使的意圖就非常明顯了,大有左神使想做的,他們便反對之意。
張元敬心中頗為詫異,暗道這幾人就不怕中了左神使虛者實之、實者虛之的伎倆,還是他們已經完全掌握了左神使的意圖?
一向粗直爽快的金法王這次落到了最後,他張著大嗓門說道“治不治愈燭龍大人,自然是兩位神恩使者說了算!哪能由我們決定!”
張萱輕笑一聲,轉過頭來,一雙美眸看向張元敬,柔聲問道“不知兩位神恩使者是何意見?”
張元敬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側首望向火鴉道人,火鴉道人則先瞟了一眼張萱,方才有些含糊地說道“我們隻是代上神賜福,教中之事,自有諸位決定。”
張元敬明白他的意思,是讓他傳音詢問張萱,聽她的意見。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或許可以發出傳音,但以張萱的境界實力,怕是很難做到不被察覺。這有些冒險了。
這個問題,火鴉道人當然也能想到。不過,相比張元敬,他並沒有那麼擔憂、那樣關心則亂。在他看來,如此關鍵時刻,冒一點險,既是必要的,也是值得的。
他相信,即使在場的這些神使、法王發現了張萱在傳音,也弄不清她在向誰傳音,右神使那些人,肯定以為她與左神使傳音,而左神使必定有所懷疑,不過事後也能掩飾過去,大不了解釋為央求兩位神恩使者讚同左神使意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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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這些想法,沒法及時傳音給張元敬,張元敬自然想不到這麼多。
這時,右神使突然說道“兩位使者明鑒,教中之人,還是期盼使者能夠先代上神賜福燭龍大人,再舉行涅盤祭祀的。還請兩位使者遵從教中請求,儘快施法治愈燭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