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隻好跟著一起鑽入。
兩人並排躺在溫暖的毛皮上,黎說道:“第一,等陽光出現,整個白天,你和我的身體,都不能離開毛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行,哪怕有虎豹靠近,或者你想小解。”
“第二,你最好能蒙頭睡。”
“第三,彆碰我的流蘇。”
方從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不能離開毛褥對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至於小解,就更不存在了。
他閉眼,心中想著八荒禁斷符,不一會功夫,四周便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
他身邊的黎似乎也很快睡著。
裝了一天玉簪的白如忍不住扭動著身子,趴到他耳邊。
“你說,他們這樣安排人睡到一塊是什麼意思?”
白如的聲音極低,低到隻有方從才能聽見。
但方從卻不能張嘴回答,也不能動用神識,就隻好輕微搖頭。
“怎麼?有蚊子嗎?”
另一邊黎的聲音傳來。
她也趴在方從耳邊,同樣聲音很小:“記住,不能說話,實在萬不得已,隻能像我這樣,不讓聲音透出被子。”
方從小聲回了句:“知道了。”
然後便開始沉默。
“這邊的習俗還真古怪。”
白如又說話了。
這次方從乾脆不作回應。她似乎也不需要,隻顧自言自語:“還有那個鹽,你注意到了嗎?很奇怪。”
方從心說,我要不是覺得奇怪,會一口肉不吃?
實際上,他是以靈力隔絕食物,看似入口咀嚼,實則根本沒沾邊。
“那個鵟,傷得很重,我能肯定骨頭都斷了,但一眨眼的功夫,就好了,隻有幾個犬齒咬出的血洞……”
“還有束的能力,你當時在側麵,沒注意,我看他的眼睛,流出了綠油油的東西。”
“那些老人也很奇怪,很像在強顏歡笑,明明他們吃得最好,做事最少。”
“阿紮到底什麼意思?我都琢磨半天了。”
“看她也不像要侍奉你的樣子,就連旁邊那些人也沒做啥。”
“一會會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
就這樣,方從忍受了一個白天的嘰嘰喳喳。
但是直到夜幕降臨,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中間,是有鹿,兔,甚至熊從營地經過,但是畏虺人沒有反應,它們也沒有攻擊。
“好了,第四個日頭過去了,壯小夥子們,先起來!”
斷的聲音傳來。
然後就是淅淅索索爬出毛褥的聲音,再接著便是點起火把。
小孩子們見到光,立刻瘋一樣的四處亂跑。
老年人則開始擺放木材,引燃篝火。
再接著拿出肉,餅,調料,開始準備食物。
“袁拒,怎麼樣,昨天還舒服吧?”
鬣走了過來,衝他擠眉弄眼。
方從一愣,他的耳目之靈,根本不是對方能比的。
白天彆說他,整個營地都睡成了死豬,這猥瑣表情是從哪來的?
“哈哈,看你這樣子就知道,都說不出話來了。我們畏虺男人的享受,根本不是外麵能比的。好啦,走,打獵去,希望今天還能吃上雪狼。”
鬣開始整理長弓重劍。
這一次和上次不同。
這一次是集體出獵,隻有老幼婦孺和二三十個青壯留在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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