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克禮將兩隻酒杯倒滿,自己率先端起一隻。
“請!”鐘克禮眼神定定的看著徐風。
徐風眼睛微眯,想了想,沒有拒絕,端起酒杯與對方一起一飲而儘。一個普通人,還不至於可以借一杯酒暗算他。
鐘克禮放下酒杯,臉上浮起笑意。此人不是個扭捏之人。
“閣下有何貴乾,現在可以說了吧?”徐風平淡的問道。
“在下沒有惡意,隻是偶然得知徐掌櫃有意搜集北海海圖和百年份藥草,若徐掌櫃不棄,這方麵在下可以略儘綿薄之力。”鐘克禮道。
“哦?公子的消息,可真靈通啊!”徐風眸光一動,不置可否道。
“我家少爺乃是朝日商會會長的第三子,除非罕見難得之物,否則想要尋來不費吹灰之力。”一旁的常安略帶一絲傲氣的開口道。其實他心中是有些鬱悶的,這一查不要緊,直接查出那名女子已為人婦。
少爺難得第一次動心,直接無疾而終。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向老爺夫人彙報此事了。
其實已經嫁人的女子發髻,與未出閣女子是有些差異的。傅月荷真正成為徐風的女人之後,也曾改變過。
不過徐風看著有些怪異,讓她如以往那樣即可。畢竟傅月荷愈發明豔動人,宛如重返二八年華,最是青春洋溢,梳一個婦人發髻,他看著實在有些不和諧。
反正二人皆無親眷,也就一個素英姑娘算得上是家人,也沒人會因此說三道四,這才讓鐘克禮與常安產生誤會。
“朝日商會?可即便如此,閣下與我素昧平生,為何要主動相助呢?”徐風問道。
“嗬嗬,實不相瞞,在下是因為與徐掌櫃的夫人有一點生意往來,這才注意到閣下。
在下是個商人,對自己的合作夥伴,情況允許的話自然想多了解一些,以免合作中途出現意外,所以……”鐘克禮點到即止。
“原來如此,閣下就是那位書鋪背後的東家。”徐風有些恍然。他能聽出此人話語中虛實參半。不過,他並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明顯的惡意。
明明以他的身份以及擁有的實力,可以在這下弦鎮橫行無忌,麵對他一個“普通人”,沒有仗勢欺人,說話也很客氣。單是這份態度,便相當難能可貴。
其實這與對方的出身有關。鐘克禮雖然有些叛逆貪玩,但的確是朝日商會合格的繼承人,他牢記父親的諄諄教導,作為商人,必然要做到八麵玲瓏,不輕易得罪任何一人,哪怕對方看起來普普通通。
那些看人下菜碟,自恃身份仗勢欺人的商會,或早或晚終會招惹上得罪不起的人物,要麼衰落下去,要麼就此銷聲匿跡,極少能有走得長遠的。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麵對任何人都無節製的忍讓。隻是他們若要動手,也儘可能的不會提前暴露意圖,表麵上仍舊維持客氣,暗地裡務求一擊必殺,以絕後患。
“如此,那便多謝了。”徐風拱手道。大型商會的實力,肯定比普通的遠行商隊強上不知多少倍。對方若能幫助,也算了了他一樁心事。
“做生意講求收益,閣下放心,價錢方麵不成問題。”徐風接著道。
鐘克禮微微錯愕,蹙眉片刻,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在下心中有一疑慮,徐掌櫃可否為我解答?”
“何事?”徐風淡淡回答。
“徐掌櫃似乎並不缺錢,可為何,尊夫人竟靠寫話本來……當然,尊夫人的才華在下是極為欽佩的。”很明顯,二人先前的猜測有誤。
徐風看了他一眼,儘管有半張麵具遮掩,但仍可以窺探到幾分對方的妖豔容顏。看樣子,對方不是仁善堂背後的麻煩,而是因為……
“你覺得這樣很奇怪,於禮不合?”
鐘克禮沉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