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
王潮一步踏出,厲聲喝道。
這群朝臣把金鑾殿當成菜市場了?
還是說,為了心中謀求的利益,可以連臉都不要了?
王潮身為大宗師,這一聲厲喝,真猶如晴天霹靂炸響般,震得眾朝臣耳膜嗡嗡作響。
被這麼一震懾,朝臣們似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君前失儀了。
當即眾臣訕訕俯身拜倒。
“臣失禮,請上皇、陛下降罪。”
上首的保德帝輕笑一聲。
“降罪就免了,朕和皇帝還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不過嘛……齊賢台之事,爾等就不必摻和了,朕與皇帝自有主張,爾等聽著便是。”
“王潮,宣旨!”
保德帝語氣略帶譏誚,在陰陽了眾臣幾句後,轉頭朝王潮說道。
王潮會意,當即跨步而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聖旨,徐徐展開。
“上皇、天子諭齊賢台齊淵、羅佐、溫良、王欽……陰私宮變、犯上作亂,實十惡不赦,著令內衛府,查抄一乾逆黨!”
“齊、衛二國公私調甲士入京,有兵變之嫌,當除爵,九族男丁流放北境,女眷發配教坊司……”
王潮的聲音在養心殿內不斷回蕩。
在場的大臣們似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出,並未對聖旨有太多意外。
非要說他們詫異的地方,也隻有……上皇並未大開殺戒。
按道理,齊淵等人是文人出身,或許還能免了個誅九族之罪。
但齊、衛二國公,身為勳貴,卻圖謀作亂。
上皇不誅他們十族都算輕的。
怎會輕飄飄的給定了個男丁流放,女眷發配教坊司的結果?
大臣們不理解倒也正常。
事實上,這個處決結果,是保德帝、泰安帝和洛珩商議後的結果。
畢竟這段時間,大楚發生的宮變、政變太頻繁了些。
這說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對於昨夜宮變的齊淵等人,以及二國公,皆免除了株連之罪,僅判了個流放北境。
“另……”
王潮的聲音繼續響起。
殿內眾臣心下一個激靈,皆暗道來了。
今日朝會的重頭戲是什麼?
不是宣布齊賢台眾人的罪名,也不是清算什麼。
這一點在場的大臣基本都清楚。
而是齊賢台的位置儘數空了出來。
但朝廷不可一日無齊賢台主事。
那麼,上皇和陛下到底會提拔誰入主齊賢台呢?
這才是眾臣要爭的東西!
“另調兩淮巡鹽使沈言入京,任齊賢台掌諸事令、督政務兵事理事卿!”
“調齊魯總督汪洋入京,任齊賢台文淵閣主事、知政侍中!”
“調巴蜀運轉使劉振文入京,任齊賢台文昌閣主事、知政郎中!”
“晉兵部尚書劉彥,入齊賢台文秀閣主事、五軍都督!”
“晉……”
王潮語速不疾不徐,抑揚頓挫。
但眾臣的心,卻猶如過山車一般,不斷上下起伏。
隨著王潮將聖旨最後一個字念完。
眾臣似還沒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一個個呆若木雞。
這份任命,簡直可以說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齊賢台眾主事不從朝臣中拔擢?
反而要調一些地方官員入京?
上皇和陛下就這般信不過我們?
哦不對,有人撿了桃子。
該死的劉彥,竟一聲不響成了帝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