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法子。”
“有時候可以尋求一些玄學上幫助,不是嗎?
魘鎮能讓人心悸減壽,乃至七竅流血而亡。而祝禱卻能祈福消災,端看娘娘如何做了。”
曹琴默這些日子也是查到了,華貴妃因為信了那個所謂的抱子得子一說,才將溫宜從自己的身邊奪走。
也不知那說法到底是不是真的,居然還真的讓她有了孕。
“你是說巫蠱之術?”華貴妃皺著眉毛,臉上的不悅幾乎要變成水滴了出來,“皇上最是忌諱此事,你還敢提出來,難不成是想要本宮的命嗎?!”
若不是懷有身孕,華貴妃此時早就將手中的茶杯砸到曹琴默頭上了,她胸口起伏,強忍著怒氣,但還是忍不住訓斥了曹琴默幾句。
“本宮奉勸你腦子放清醒一點,用些小手段也就罷了,用這些手段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本宮連給你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曹琴默並不在意華貴妃的怒氣,甚至連嘴角的笑意都未曾收斂。
“嬪妾不過是想要娘娘坐上那個位置罷了,隻要她在,娘娘就隻能一輩子做個貴妃或是皇貴妃。
娘娘與皇上這般伉儷,嬪妾還以為娘娘會在意夫妻名分。
嬪妾著實多嘴,真是該罰。”
華貴妃雖還生著氣,但還是被那一句伉儷情深給取悅到了。
她撇了撇嘴,卻還是覺得弄些巫蠱之術並不好。
“就沒有彆的辦法處理那老婦嗎?”
“娘娘,”曹琴默知道自己說中了華貴妃的心事,便也不再逼迫,“嬪妾剛剛也隻是胡言亂語,好在是在娘娘宮中說的,也不怕被彆人聽了去。”
曹琴默就此閉了嘴,她沒再幫華貴妃想法子對付皇後,隻要華貴妃一提便連連道歉,反而叫華貴妃有些無語。
畢竟她當真是想坐上皇後的寶座,隻要那老婦一死,自己被扶上那位置還不是指日可待。
華貴妃有時真想將皇後給直接毒死,叫她再也不能在自己麵前擺什麼正妻的譜兒。
“當真沒有辦法了?”
“嬪妾對付惠貴人淳常在綽綽有餘,但是皇後娘娘……也隻有那一個法子,可以試試。
畢竟隻要皇上沒有發現,又無人告密,是決計不會被知曉的。”
曹貴人又明裡暗裡地勸了華貴妃一句,反正這法子是否好用也無人知曉,有用自然能得償所願,無用也不會像其他手段一樣,被人發現。
華貴妃雖然有所動搖,但也知道要做也是要偷偷摸摸的去做,而不是就這般聽了曹琴默的話立刻著手準備。
畢竟這可是一個把柄,曹琴默若是想借此機會要回溫宜,就拒絕不得了。
“此事從長計議,先把那個沈眉莊解決掉。”
曹琴默自應了一聲是,便施施然離了翊坤宮。
華貴妃將此事給記在了心中,時不時便想著真去做這些事情。
那可是後位的誘惑,華貴妃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
沒過幾日,華貴妃便叫剛剛回京的年羹堯幫忙,叫人做了一個草人送進翊坤宮中。
聽聞隻需要將名字寫在草人身上,日日對草人禮拜即可。
三日內被寫了名字之人就會神思倦怠,七八日就會形似癡呆,長眠難醒,若是拜了一月,那人就會在睡夢中溘然長逝。
華貴妃將那草人放置在宮中,便悄悄日夜上香禮拜。
為了讓術法效用更強,華貴妃還特地請了符紙,貼在草人的額頭之上。
不出所料,第三日時皇後便頭風發作,叫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瞧病,都沒能解決。
白日裡神色倦怠,就連請安都沒什麼精氣神兒,再端不起她那皇後的架子。
夜裡又頭痛欲裂,聽聞連床幔都扯壞了好幾條,鬨得景仁宮上下都不得安枕。
陵容聽聞皇後這症狀時,隻當如同前世一般,打算配合皇上一起在年羹堯的罪名上再加上一條。
在前朝中皇上常因為一些小事申飭年羹堯,尤其是「年選」所推舉的官員,也被一一挑出錯處,有的是訓斥一番,有的則是直接貶官。
年羹堯頗為不滿,時不時便要上奏,言明這些官員都是能臣賢士,皇上不該如此讓賢臣心寒。
如同前世一般,年羹堯的妻子愛新覺羅氏病重,他將太醫院所有當值的太醫都請去了年府,為夫人診治。
而皇後在宮中因頭痛折騰了整晚,卻未能找到一個太醫。
第二日,皇後便宣稱同樣病重,皇上心急如焚,在朝堂之上連連發火,一下朝便直奔景仁宮,陪伴病重的皇後。
整個太醫院的人又從年府折騰到了景仁宮,一個個任勞任怨地為皇後把脈、煮藥,就連困倦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打個哈欠。
“太醫院養著你們何用,連皇後的病因都找不到!”皇上似乎已經怒極,他摔了手中的持珠,斥責著麵前的每一個人。
溫實初站在前頭,跟著章彌想儘辦法探討皇後的病因,並為皇後開些藥方。
何桉鳴則與衛臨兩個悄悄站在最後,眼觀鼻鼻觀心地一言不發。午時左右,皇上便叫何桉鳴去承乾宮看看安貴人,她畢竟到了孕晚期,加上中過蛇毒,隨時有可能產子。
何桉鳴自然高興,不用陪著皇上在這裡繼續演戲——他為皇後把了脈,發現皇後身體康健,雖有頭痛的舊疾,這幾日卻並不會疼痛。
“皇後娘娘的病如何了?”
陵容伸出手腕由何桉鳴把著脈,她很是好奇,皇後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陪著皇上演戲。
“皇後娘娘病情始終未有好轉,溫太醫與章太醫為一味藥吵了許久,也沒個結論。”
“看來……皇後娘娘這是心病啊,你們這治不了心病的太醫,可是無用了。”
何桉鳴點了點頭,兩人都清楚的很。皇後不過是配合皇上前朝的動作罷了。
皇上也知道何桉鳴要照顧有孕的陵容,因此也並未叫他為皇後診治。
甚至還叫蘇培盛私下囑咐,叫他安心照顧著陵容,不必再去景仁宮。
“小主說得對,心病還需心藥醫。這方麵,微臣就不如溫太醫了。”
陵容略張大了眼睛,她隻覺得這何桉鳴話裡有話,卻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處問起。
她隻好盯著何桉鳴,想叫他能多說出兩句來。
何桉鳴被這眼神看的一愣,他眨了眨眼睛,方才無奈的笑了笑。
“安小主倒是對這事兒感興趣,”何桉鳴不由得笑了笑,但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是惠貴人的心病,溫太醫幫她治好了。”
原來是這兩人如同前世一般攪和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