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貴人發的毒誓不可謂不重,陵容挑了挑眉,想到前世祺貴人的結果,竟然露出了個笑容來。
被這笑容弄得一個晃神,祺貴人下意識便覺得有詐,隻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不鬨到最後是收不了場的。
好在皇上和甄嬛兩個都不在這兒,祺貴人穩了穩心神,重新開口,“怎麼,這樣的毒誓足夠有力了吧,晟妃娘娘還覺得不滿意嗎?”
“不,很滿意。”
陵容收斂了笑意,她甚至正襟危坐起來,一臉很重視的模樣,“既然說是私通,那奸夫是誰啊。”
祺貴人哼了一聲,下巴微微揚起,“四阿哥,弘曆。”
“什麼?!”
這弘曆的名字可比溫實初可怕多了,敬貴妃驚呼出聲,眾人也都驚訝萬分,就連和甄嬛不對付的恬妃都不敢相信。
陵容也故作震驚,她抬手掩口,“祺貴人,四阿哥可是莞貴人的養子,怎會做出這種聳人聽聞的事兒呢?”
“是啊,”敬貴妃同樣有些震驚,她好一會兒方才找回自己平穩的聲音,“祺貴人莫不是說錯了名諱?”
“臣妾絕對沒有說錯名諱,私通之人當真是莞貴人與四阿哥!”
“這……”敬貴妃完全無法相信,那畢竟是名義上的兒子,怎麼可能這般違背道德呢,“是不是你誤會了什麼?這事聽起來實在太過驚世駭俗,若是沒有證據,傳出去可不好……”
“臣妾有證據,”祺貴人語氣十分篤定,對反駁她的敬貴妃十分不滿,“臣妾既然決定要告發莞貴人,自然是調查的清楚明白了,不可能無中生有,無理取鬨,無事生非!”
“既然這樣”,陵容用眼神安撫著敬貴妃,“祺貴人便將證據擺出來吧,是真是假,我們一看便知了。”
“在四阿哥還未曾記在莞貴人玉牒之前,莞貴人便多次與四阿哥相見。
圓明園來過幾次,私下裡便認識了多久,可見孽情深重,難舍難棄。”
“四阿哥的確常常拜見莞貴人,”恬妃將話接了過來,“在圓明園時,本宮也曾經看過幾次。
想必是禮尚往來,莞貴人還曾給四阿哥送過吃食與衣物呢。”
“恬妃娘娘好記性,”祺貴人聽見有人支持自己,顯得更加胸有成竹,“臣妾本以為送吃食送衣物,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懷,卻未曾想過是莞貴人有意引誘,致使四阿哥誤入歧途!”
貞常在在一旁皺了皺眉,很快便露出了嫌惡的笑容來,“聽聞這莞貴人從前便與果郡王糾纏不清,好似還寫過什麼情詩?
嬪妾入宮晚,偶然聽見這事兒嚇了一跳呢。”
“可不是。”康答應應和著,兩個人平時便臭味相投,此時一個人開口,另一個人自然跟上,“我啊還聽說她要和果郡王私奔,被發現後……”
“不該說的事情,不要亂說。”
敬貴妃斥了一聲,康貞二人悻悻低頭,“事實如此,嬪妾想著眾位姐姐忘記,方才提醒一句,既然如此,嬪妾不說便是了。”
這副姿態擺給誰看,敬貴妃瞧她們的模樣隻覺得無語至極,她重重歎了口氣,“祺貴人,還是由你繼續吧。”
“敬貴妃娘娘,康答應與貞常在說的不無道理,那莞貴人生性放蕩,方才與果郡王糾纏不清。
在果郡王被軟禁之後,她耐不住寂寞,又找上了小她幾歲的四阿哥。
眾所周知,莞貴人年歲小,四阿哥生的早,導致兩人年歲相差無幾。
這般日日相處,互相送禮贈詩,生出些不該有的情愫也並非全無可能。”
“贈詩?”
“是啊。”祺貴人叫景泰呈上來一疊詩詞,叫她遞給敬貴妃等幾個娘娘細看,“諸位娘娘請看,這些字跡可是莞貴人的?
信件上字字句句,衣食住行關心無度,就連昨夜風寒雨大,可有蓋好被子都要仔細問過。
那時四阿哥可還不是莞貴人的養子,這般越界,可是一位庶母該做的事兒?”
敬貴妃等人翻閱著信件,她們大多數對於甄嬛的字跡沒什麼太多印象,唯獨陵容不同,她太熟悉甄嬛了,以至於一打眼,便看出來了這字跡確實屬於甄嬛。
隻不過……
信件中都是些關心之語,說是對小輩的關心也並無錯處,硬是拿這個當做證據,確實有幾分勉強了。
果真叫祺貴人“發現私情”還是太牽強了嗎,半晌拿不出有用的證據,竟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些信件還是其次……”
祺貴人話音未落,門外便有人走了進來,定睛一看,不是皇上還能是誰。
皇上似乎知道了鹹福宮發生的事情,他一進門就睨了祺貴人一眼,帶著些許怒意坐在了上位上。
“眾人齊聚在此,所謂合適。”
“皇上,您來的正好,”祺貴人跟著眾人一同為皇上請安,不等位份最高的敬貴妃回話,她便忙不迭的開口,“臣妾要告發莞貴人私通,還請皇上做主!”
“放肆!”
皇上登時大怒,若非已然落座,隻怕要劈麵賞祺貴人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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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貴人,皇上在此,便勿要說些閨房女子的閒談,恐汙了皇上耳朵。”
感覺到皇上眼中的寒意,祺貴人雖有驚慌,但仍不退縮,眼睛中含著些許憤恨的光芒,想來是想到了甄嬛害了自己的孩子,故而即便敬貴妃給了台階,她也不肯下。
“即便會汙了皇上耳朵,臣妾也不願意皇上繼續受賤人蒙蔽,莞貴人穢亂後宮人儘皆知,就該受到懲處!”
皇上瞧著祺貴人,臉上的怒氣宛若實質,“朕可以聽你一言,但若是最後皆為虛假,莫怪朕依你誓言,將瓜爾佳氏一族流放!”
祺貴人胸膛起伏,她聽著皇上嚴厲的話語,沒有絲毫退縮,她語氣堅持,說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