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沐晴也被蘇培盛給帶了來,她瞧了小唐一眼,似乎並不認識的樣子。
這確實叫人有些意外,但皇上與蘇培盛二人都沒有表現出來,蘇培盛也隻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沐晴是否認識小唐。
“皇上明鑒,奴婢並不認識此人。”
但相反的,小唐卻說自己認識沐晴,而且沐晴就是繪春所說的內應,不然繪春也無法篤定貞常在一定會睡過去。
“奴才去找貞常在時,這沐晴並未侍奉身側,由此可見她就是那個內應!”
這小唐也許是知道了自己活不了了,便能拉下水一個就是一個,他絲毫沒有為沐晴遮掩的意思,反而將沐晴所有的可疑行為都說了出來。
“小主在浮碧亭賞了一會兒月亮之後,便覺得有些倦意,但小主還想回到宴會之中,便囑咐奴婢去取一些茶來飲用醒神。
奴婢這才暫且離了小主,去宴會上取些茶水。
宴會與浮碧亭距離不遠,且有侍衛巡邏,奴婢因此並未擔心小主會出什麼意外。
但……”
沐晴的淚水奪眶而出,此時她已經無法開口繼續說話,聲音哽咽的不行。
“但奴婢未曾想到,小主居然出了事情,皇上,奴婢罪該萬死,應該立刻隨小主去了。
但是沒能看到謀害娘娘的真凶伏法,奴婢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無論這個叫小唐的人如何栽贓,奴婢也不在乎,隻要皇上能留奴婢找到真凶,奴婢就算被千刀萬剮也願意!”
沐晴哭著連連磕頭,砰砰砰地作響,叫小唐都嚇了一跳。
畢竟小唐可是心知肚明,沐晴可不是什麼忠於主子的人,要不是她被買通將藥下在香裡,貞常在怎麼會睡下?
可氣的是藥量下的太小,叫貞常在醒了過來,還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袖子,把自己也帶進了水裡。
這麼重的一個人拖著自己,差點連自己也被水淹死。
小唐盯著沐晴,在心中恨恨地唾了一口,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我又哪裡需要動手把貞常在按在水裡淹死。
天知道一個弱女子怎麼這般能掙紮,一而再再而三地掙脫了束縛,竟然還能扯著嗓子叫救命。
小唐攥緊了手指,似乎掌心還有按著貞常在後腦的觸感。
“你倒是把自己摘的乾淨啊沐晴,若是沒有你和我裡應外合,貞常在又怎麼可能會被迷暈,又怎麼會跌下池塘!”
“明明是你故意謀害,小主不知掙紮成了什麼樣子,才從你身上撕下一片衣料來。
被迷暈的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氣,你就算要拉個人墊背,也該是繪春才對!”
因著這件事,兩個人不斷互相指責,但到底顧及著皇上還在,沒有吵得天翻地覆。
皇上自然是想聽聽二人會不會在爭吵之中說出更多信息,隻不過這兩人似乎確實不知道什麼了,吵了半晌,也隻是那點已知的事情罷了。
皇上剛露出一絲不耐煩,蘇培盛便立刻開口,嗬斥兩個人立刻閉嘴,不許在皇上麵前放肆。
“小唐的意思是,繪春給了沐晴藥物,叫貞常在暈倒,而小唐則是聽了繪春的話,將貞常在推下了池塘。”
“不,蘇公公,貞常在是自己意外掉下去的,並不是奴才將她推下去的。”
雖然小唐知道自己已經躲不過一死,但他還在狡辯,儘可能地將自己的錯誤洗清。
“就算不是你親自動手,但也是因為你,叫貞常在跌下了池塘,你的罪責避無可避。
若是你能將繪春吩咐你的事情說個清楚,倒是還能求求皇上法外開恩。”
當著皇上的麵,蘇培盛不敢威脅說留你條全屍,隻能退而求其次,給小唐留了個可能活命的假象。
皇上仍是一臉威嚴之相地坐著,對蘇培盛的話倒是沒有任何斥責之意。
“繪春……繪春並未說過是何人指示,隻叫奴才幫忙做事,若是能夠完成,她願意嫁給奴才,並送上田地房產。
若是不願去做,奴才這條命也保不住,主子不會放任一個知道計劃的人活著。
奴才也是耐不住誘惑,便答應了下來。
至於這幕後的主子到底是誰,奴才當真是不知道啊,還請皇上明鑒啊。”
眼見著在小唐和沐晴嘴裡挖不出更多東西了,蘇培盛便出言建議,將繪春給帶過來,與兩人對質,也能知道沐晴到底是不是無辜。
沐晴麵上帶著些許驚恐,但她同樣為了保命,就要死咬住自己並沒有被繪春收買這件事。
但繪春一來,沐晴便有些不敢看她,隻能儘可能放輕了呼吸,似乎這樣就能叫人無法注意到她一般。
誠然,繪春此時也並沒有看向沐晴,她慢慢跪了下來,說了句奴婢參見皇上。
皇上一見到繪春的臉,就知道這事兒可能與皇後脫不了關係,他麵色沉沉,叫繪春一時之間都不敢開口說話。
“是皇後吩咐的。”皇上語氣平淡,說出口的話甚至並非疑問。
繪春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開了口,“並非是皇後娘娘指使,奴婢自從被送回內務府,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皇後娘娘了,又如何能受到什麼指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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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皇上您一定清楚,畢竟有芳英和芳語兩位寸步不離跟著皇後娘娘。”
被一個奴婢這般質問,皇上不僅不惱,反而叫蘇培盛去請皇後,叫她過來瞧一瞧,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奴婢,是如何欺君罔上的。
聽聞皇後要來,繪春長長吐出一口氣,她挺直了身體,又深深地呼吸著。
她努力平靜著心神,思考著如何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保住皇後娘娘。
可時間太快了,還未等她思考清楚,皇後便在蘇培盛與芳英等人的陪伴下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