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宮中等上兩日,不過是為了給康答應和齊妃一個再次坦白的機會。
否則,憑借陵容查到的事情,她當日就可以回去向皇上交差了。
齊妃始終沒有再坦白什麼,康答應倒是終於承認了自己其實是知曉謀害夏貴人的計劃之事。
甚至康答應還將功折罪,將皇後收買的祝太醫給抖落出來了。
這個祝太醫本來是夏家安排的人,對夏冬春向來忠心耿耿,不僅能夠拿到宮中的俸祿,還能在夏家額外拿上一份,銀子對於他來說是最不缺的東西。
祝太醫的家中也無人好賭或是重病,也沒有任何需要幫助或是會被威脅的地方。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偏偏就成了叛徒,為皇後娘娘了那放在冰鑒中的毒藥。
隻不過祝太醫無論如何都不承認是有意害夏貴人的,他隻說自己了毒藥,而這毒藥究竟用在誰身上他一概不知。
祝太醫也沒有想到,這毒藥兜兜轉轉竟然用到了自家主子身上,他隻覺得自己無臉見人,當場就要觸柱自裁。
好在陵容早就關注著他,當場便嗬止了他的動作,幾個小太監動作也快,七手八腳地將祝太醫按倒在地。
“微臣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夏貴人,微臣從來沒有想要害您。”
夏冬春哼了一聲,並沒有多言,反而是偏頭看了陵容一眼,一臉自己都聽晟妃娘娘吩咐的模樣。
“祝太醫,無論此事是不是你所為,藥都是從你這裡流出去的。
就算夏貴人大發善心不予計較,隻怕你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微臣明白,這藥被人用在夏貴人身上,微臣就已經死不足惜。
微臣也並不是在奢求夏貴人原諒,隻是求夏貴人相信,微臣當真是無心之失。”
“本小主相不相信你又如何,事情就不是你所為了嗎?”夏冬春終於還是開了口,她指著祝太醫,“夏家和本小主都待你不薄,皇後謀害過本小主,你也一清二楚。
如今她問你拿藥,就算不是害我,也是要害彆人,你一個做太醫的,怎麼心腸就這般狠毒了呢。”
夏冬春自己其實也不是個什麼善茬,但人都是如此,希望手底下的人都是忠誠自己的,眼睛裡揉不下一點沙子。
被夏貴人這般指責,祝太醫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如今夏貴人無事,就已經是他的福分了。
“退一步講,你不知道有人拿這毒藥謀害本小主,你還把不出來本小主的脈象有異常嗎?
你日日要為本小主請平安脈的,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何至於等到何太醫回宮,才能察覺!”
有陵容的指點,夏冬春也並非看不清情況,她一針見血地點出了關鍵問題,叫祝太醫呆愣在了原地。
“微臣……”
祝太醫欲言又止,他看向夏冬春,許久之後才歎出一口氣。
“小主既然這樣想,那微臣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要殺要剮,都由小主做主,微臣絕無怨言。”
陵容瞧著祝太醫這模樣,莫名其妙就想起那個溫實初來,莫不是這祝太醫對夏冬春生了情,不願她生下皇上的孩子,才故意隱瞞真相,叫康答應與皇後得手。
“祝太醫,那毒藥的藥性我們現在並不清楚,除了對皇嗣有所影響的話,會不會對夏貴人也有影響呢?”
“那毒藥隻會對胎兒有所影響,並不會對夏貴人的身體造成傷害。”
“如此,本宮便能放下心來了,”陵容用眼神安撫著夏冬春,“祝太醫對藥性十分了解,卻不肯承認夏貴人的脈象有過問題,無論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
祝太醫,你不如實話實說,也好將功折罪,不枉夏貴人對你的信任。”
“微臣……這都是微臣的私心,”祝太醫閉了閉眼,“微臣願意出麵作證,說明這毒藥是皇後叫微臣拿的。
但關於其他的事情,微臣並不想多說,還請晟妃娘娘與夏貴人恕罪。”
祝太醫又行了個禮,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肯再說了,陵容自然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正如當初陵容告誡溫實初一般,他們這種覬覦妃嬪的人,當真是會要人性命的。
“祝太醫,希望你想的明白,生育是女子走的鬼門關。
世界上哪有隻傷孩子,不傷母體的事兒呢?
若是夏貴人平平安安將孩子生下來也就罷了,但若是沒有,本宮就會將你碎屍萬段!
來人,將祝太醫押下去,都交由皇上最後一起審理。”
祝太醫沒有任何掙紮,也沒有任何求饒的話,隻是向陵容與夏貴人行了禮之後,便跟著侍衛走了。
陵容歎了口氣,她是想不明白這些太醫,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要這麼拎不清。
還不如那些奴才,真真切切為了錢做些事兒,處理起來也更加輕鬆一些。
像溫實初那般的人,查起來隻怕連累的不是凶手,而是被害的那個人。
陵容又看了看夏冬春,但後者一臉無知無覺的模樣,叫她也不好多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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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難不成你擔心我沒有太醫用?”
夏冬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臉地無所謂,“鳴玉,吳飛鴻也在太醫院吧?”
“是的小主,吳飛鴻太醫和王川太醫都在太醫院。”
“行,那就……”夏冬春遲疑了一會兒,“從明兒起,讓吳飛鴻回本小主把脈吧。”
“奴婢明白。”
“你看,這不就搞定了嗎,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夏冬春攤了攤手,又喂了自己一口西瓜,才舒服地眯了眼睛,“你手上的太醫若是不夠用,隨時告訴我就行,我會給你挑一個合適的。”
“我倒是沒想到,夏貴人竟然在宮中這般有實力。”
“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夏家在宮中的人有許多,不過大部分都是太監啊奴婢之類的。
太醫嘛也是這兩年父親放心不下,花了大把銀子買的,若是中心的話,定然是比不上何桉鳴的。
但是起碼能保證他們不會因為銀子或者是家人而背叛我,對於在宮中的我們來說其實這就已經足夠了。”
夏冬春對陵容沒有隱瞞太多,但也隻是說了明麵上那些話,具體如何做的,倒是沒有向陵容透露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