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等人在隴西逗留了好幾個月。
直到春風度過玉門關的時候,他們才返回洛陽。
各地的情況都不是很好,絕大多數的村鎮都像扶風那個小鎮般,遭到了近乎毀滅的破壞。
這場隴西的叛亂所帶來的惡果,遠遠要比宋江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怎麼妥善地解決這個問題,是宋江現在所要麵對的主要難題。
宋江回到洛陽。
剛進城沒多久,宋江便見到城中心的十字路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在圍觀什麼熱鬨。
宋江好奇地走了過去。
穿越人流,宋江擠進中心地帶。這才發現是在處斬什麼人。
宋江仔細瞧去。
被問斬的那人竟然還是一名軍士!
不知怎的,宋江總感覺眼前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正在這時候,判官台上的鐵案孔目裴宣把處決令往地上一丟,字正腔圓道“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一枝花蔡慶慢慢舉起了手中的鬼頭刀。
那名虯髯軍士緩緩閉上了眼睛。
……
“且慢動手!”
宋江學著電視劇裡的情節演繹道。跳上刑場,問道“蔡慶,這個人是誰,犯了什麼罪?”
“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蔡慶既驚訝又欣喜問。
裴宣這時候也發現了喬裝前來的宋江,趕緊一路小跑到他麵前,“哥哥,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江不耐煩極了“少廢話,先回答我的問題!”
裴宣說道“此人名叫鄧艾,是曹魏的屯田兵,在先前的戰鬥中被我軍俘虜,編入了我軍序列。但這老小子實在不老實,總想著逃回河北去。前兩天他又一次向北流竄,結果被我們發現給綁了回來。”
“鑒於這家夥實在惹人頭疼,留著也是個禍患,我們就準備將他斬首,以儆效尤!”
聽完裴宣的話,宋江在風中淩亂了幾秒鐘。
“快特麼鬆綁!”
……
裴宣這幾天有些鬱悶。
他實在搞不懂他們這位公明哥哥的腦回路究竟是什麼樣的。
就說那個逃犯鄧艾,你放他就放他唄,乾嘛還要把他跟親爹似的供起來,整天給他“跪舔”。
裴宣無語至極。
但讓他更無語的事情還在後麵。
沒過幾天,他就聽說宋江居然向漢帝請奏,要求封鄧艾為平南將軍!
一介屯田兵,還是個俘虜,居然直接拿下了平字頭的軍銜,和立有大功的馬岱並駕齊驅!
不是,憑什麼啊!!
裴宣不李姐。
……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這邊裴宣都快抑鬱了,可另一頭的宋江卻快要樂屁了。
他正發愁自己手下沒什麼人才呢,上天就給他送來了鄧艾這個大禮包。
其實他收伏鄧艾的過程並沒有多麼曲折,更沒有上演鄧艾對故國忠貞不二,誓死不降,最後又在宋江各種仁德的感化下,真心歸順的爛套劇情。
這個時間段的鄧艾就是一種地的兵,還是被強迫的那種,是軍隊中最底層的哪類人。他對曹魏的忠誠度本來就不高。
他之所以還要三番五次地往北邊跑是因為曹魏的一項軍事管理製度。
三國中,魏國的管理製度一向都以恐怖高壓而著稱。
在魏國,軍士出征前都是要將家眷遣送至鄴城,統一管理。為的就是保證軍士在戰場上的忠誠度。
如果軍士在戰場上出現嘩變或者背叛的現象,那他們在鄴城的家人們就要遭殃了。
後來的鐘會在想要自立時,部下無一人響應,也都源係於此。
但凡事都有兩麵性。
表麵上,魏國通過這種高強度極端的方式內部的忠誠度,但同樣也喪失了人心。以致於正統性最高的大魏在曆史上的風評一直都不那麼高。
而與之一直不對付的蜀國,則在這方麵寬鬆的可怕。他們不僅沒有這種恐嚇式的管理手段,甚至連背叛他們的人遺留下的家眷都不會受到迫害。
這也造就了另一個極端。
那就是蜀將在背叛時會毫無心理負擔,背叛的理所當然……
製度和政策永遠都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
……
了解到了鄧艾的顧慮,宋江自然也就尋起了消除他顧慮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