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這是黃金矮人用鋼鐵和青銅打造的,上麵有凹槽蝕刻和先民的魔法符文,還裝飾著精美的黃金飾品。
科米爾的巨龍被鑲嵌在紫色浮雕上,巨龍是由皇家工匠和法師,用最完美的工藝,附魔鑄造而成。
工匠把它裝飾的很漂亮,侍從也把它擦得像鏡子一樣光亮。
但王冠卻宛如一頂重擔,沉沉地壓在希賽雅的頭上。
希賽雅寧願騎著戰馬衝鋒陷陣,也不願佩戴這麼精美的王冠。
這位新上任的鋼鐵攝政王,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內心埋怨布萊恩,為什麼一定要將王冠硬塞給自己。
畢竟即便是如今的王國動蕩不安,但是像費法裡爾和賽蘭特親王這樣的攝政大臣,也並非沒有。
“這是你的責任!”
布萊恩不容置疑的話語,讓她內心生不出絲毫反駁的勇氣。
很難想象,這還是當初那個為了拒絕這頂王冠,而不惜在她的父親麵前,憤怒地摔碎兩個高腳杯,瀟灑地揚長而去的劍法師。
在觀禮台上,希賽雅站在大地母神教會的牧首奧登大師和皇家法師桑德拉科特之間。
她胳膊上抱的是科米爾的國王,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一個還出生不到10天,懵懂無知中,就失去了自己雙親的可憐孩子。
當一個又一個貴族帶著自己的騎士和士兵,從她的身邊走過時,她麻木地點著頭,露出微笑。
這裡的貴族一半都很胖,在她看來,即是一個正常體型的人類騎士,身體憑空多出這麼多脂肪和鋼鐵,也無法衝鋒一百步。
而另一半則舉劍敬禮時,似乎連劍該往哪邊伸出去都不知道。
希賽雅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強忍著跑下去將這群丟人的騎士訓斥一遍的衝動。
年輕的男爵埃本霍克,帶領著他的00名長矛兵穿過拱門。
當他鋒利的精鋼彎刀的反麵,不小心撞到自己的臉時,差點傷到他的眼睛。
他頭上戴的那頂華麗頭盔的銅嘴離得最近,但那銳利的刀刃,無疑是被某個無知的鐵匠磨得像剃刀一樣鋒利。
男爵的臉上被自己的頭盔上的裝飾利刃擦出一道滑稽的血痕,隨之而來的則是痛呼的嗚咽聲,甚至連年幼的小國王也咯咯地笑了起來。
但年輕的攝政王,希賽雅不但需要強忍笑意,還必須叫一名牧師為他治療傷口。
她衝尷尬的男爵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像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剛剛發生了什麼情況,接著她低聲嘟囔著:“如果這是科米爾剩下的最好的部隊,那麼我還不如直接宣告這個王國已經滅亡了。”
“他們隻是普通守衛。”皇家法師桑德拉科特微笑著,熱情地向年輕的男爵揮手。
“你完全不用擔心,因為每支部隊都要有紫龍騎士和戰法師為他們出謀獻策,一旦有交戰的跡象,部隊就由他們來指揮。”
“貴族們都同意這項提議?”希賽雅疑惑地詢問。
“不完全是。”皇家法師微微搖頭,“這項政策隻適合小貴族,因為他們心知肚明,自己的抗議隻會害死自己。”
“這能夠激發他們的忠誠?”希賽雅揚起了漂亮的纖眉。
桑德拉特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居高臨下地笑了笑,又拍了拍她抱著小國王的胳膊,說:
“所以,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小公主。在這個戰場上,最重要的是權力,你要意識到誰擁有權力,誰沒有權力。此刻,你正把權力抱在懷裡,我們必須儘我們所能,確保它保持這種狀態。”
希賽雅低頭看了看胖乎乎的嬰兒,忽然明白布萊恩帶自己回到蘇薩爾城後,第一時間做出的行動的真正用意。
“你是科米爾的攝政王,必須將小國王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冷靜地說,話語還是那麼的不容置疑。
她似懂非懂,而又緩慢地點了點頭。
於是,布萊恩帶著她闖入宰相費法裡爾的府邸,因為他試圖拖延交還小國王撫養權的時間。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宰相的廳門被轟然撞開,布萊恩踏步而入,雨水如注般順著他的鬥篷滴下,他身後跟著十幾名紫龍騎士。
門外,閃電撕裂夜空,照亮他冷峻的麵孔。
漆黑的雨,配合著他的腳步,富有節奏地擊打著地麵磚石。
布萊恩果斷而快速的行動,讓穿著睡衣的宰相費法裡爾大吃一驚,甚至都未曾做出任何準備。
他憑借自己的實力和攝政王的威懾力,乾淨利落地擊敗宰相之子,坦帕斯的戰爭領主奧格拉斯,強製扣押,充當人質。
奧格拉斯性命的逼迫下,費法裡爾為了保證兒子的安全,不得不交出自己的外孫,科米爾的小國王。
回想起宰相目送兩人的冰冷麵孔,希賽雅在心底輕聲歎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勝任泰絲莉王後留給自己的工作,成為科米爾的攝政王,在科米爾最黑暗的時刻,知道其他事情……
“至少你不會孤身一人。”布萊恩的話語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皇家法師桑德拉科特就在你身邊,他會為你指出哪些貴族值得信任,哪些貴族值得監視,哪些貴族有不服從的跡象。在我的堅持下,奧登大師已經同意做這個孩子的精神教育者,他會儘自己所能幫助你父親的遺產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傳承下去。”
“當然,還有你的姐姐彌賽菈公爵,她雖然立下誓言絕不踏入蘇薩爾半步,但科米爾北境的軍隊,都是你最強的後盾。”
當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便離開了蘇薩爾城,因為他要整合來自北境的軍隊,去配合城內的守軍,將圍城的獸人驅逐出境。
希賽雅暗自發現,布萊恩的話語聽起來,總是那麼舒心,總是會讓她心底的陰雲變得豁然開朗,露出如釋負重的微笑。
“給西爾弗霍恩伯爵一個真誠的微笑。”
皇家法師桑德拉科特用胳膊肘輕輕地推了推她,低聲給她指導,“我們即將與城外的獸人決一死戰,這個可憐的家夥,把所有財產都花費在裝備騎兵身上,我們可不想讓他覺得你不領情。”
西爾弗霍恩伯爵的600騎兵,整齊有序地穿過拱門,騎士們的槍尖在蒼白的日光中眨著眼睛。
一位士卒走在隊伍最前方,敲著一個比他人還大的鼓,擊出沉重而緩慢的節奏。
希賽雅按照皇家法師的建議做了,甚至把她的弟弟舉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向路過的騎士們,揮動他胖乎乎的小手。
這引起了人群的歡呼,年幼的國王似是覺得非常有趣兒,也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