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的夜。
荒涼孤立的屋。
“這裡有一處破廟,先在這兒躲個雨吧。”
雨夜裡傳來的聲音,是一道清脆的女聲。
隱隱約約間,有著兩道靚麗身影翻身下馬,急急忙忙朝著破廟裡麵趕去。
這處破廟在荒野當中,恐怕就是因為地理位置太過於偏僻,無人前來,所以才會荒廢掉。
不過避雨的人哪裡用得著去想那麼多,她們現在單純就是不想讓雨滴沾濕她們的衣袍,僅此而已。
推開破廟的門。
灰塵鋪天蓋地地朝著她們衝來,兩人沒管那麼多,直接就走了進去。
秋雨太涼,今夜的雨又大到這種不正常的程度,
不避個雨是真的頂不住。
“這麼大的雨,我們真的不用……”
兩人走進這破廟當中,其中一女子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結果就被旁邊另一個女子給攔了下來。
“等等。”
那女子眼眸微眯,轉頭朝著麵前那個殘破不堪的石像看去。
那視線,銳利得就像是能穿透那石像一般。
但很可惜,她不是用眼睛看出來的,而是……
“有呼吸聲,有人。”
“有人?”
另外的女子微微一愣。
旋即目光瞬間警惕了起來。
不提荒野夜遇生人本就該警惕,就說現在的順德府亂成一鍋粥,全府皆亂,這種情況下,更加要十分警惕才行。
想到這裡,最先開口被打斷的那個女子抱拳說道:
“朋友,我二人隻是暫避,待雨小些自會離去,無需躲藏,出來一見就是。”
無論是好是壞,人躲在暗處,總歸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安全。
“咳咳。”
“滾。”
“少煩我。”
咳嗽聲響起,一個陰冷暴戾的“滾”緊隨其後而來。
這讓說話那女子微微一愣,黛眉微皺。
見麵就讓人滾,多少有點不禮貌了吧?
可這個“滾”字一出,她旁邊的女子反而愣住了。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有些不確定,但確實印象深刻。
“白忘冬?”
女子試探問道。
得到的回應是石像後麵的一片沉默。
那女子直接邁步,朝著石像後麵走去,另外一個皺著眉頭的女子見到她這樣子,目露疑惑,抬腳跟了上去。
她們穿過石像,來到了那殘破石像的後麵。
映入眼簾的,就是滿身泥濘,癱坐在地上,抬起頭靜靜注視著他們的白忘冬。
“喲。”
白忘冬想抬起手來給來人打個手勢,但沒辦法,他的手臂現在是真的抬不起來。
這都能遇見熟人。
緣分可真是妙不可言。
徐妙錦。
這貨沒寸步不離地守著清宓嗎?
“真的是你!”
見到白忘冬,徐妙錦微微一驚,但很快就被他那一身的傷勢吸引住了目光。
白忘冬乾了什麼?
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就光是徐妙錦這一眼看出來的,就有血肉崩裂,心口兩刀。
但血肉能崩裂到這種地步,怕不是裡麵也裂的差不多了。
白忘冬在她的印象裡向來都是個極為從容的人,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抱歉啊,躲雨的話就到一邊去,我現在的腦子快炸了,懶得和你們扯皮。”
白忘冬擺擺手,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還是牽扯到了他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咳了兩聲。
“你這是……”
“雨女無瓜。”
“喂。”
跟在徐妙錦身邊,白忘冬不認識的那個小姑娘不滿地開口了。
“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嗎?徐姐姐是在關心你啊。”
這人語氣怎麼這麼衝。
聽著就讓人生氣。
“你又沒給我錢,我乾嘛要給你說好聽的。不對,你就算是給我錢了,我要是不想,我也不想和你說好聽的。”
白忘冬聲音有氣無力,但這語氣卻半點都沒有鬆懈。
“讓我對你說好聽的,您配嗎?”
他都快死了,真的懶得跟這群人扯皮。
尤其是現在腦子嗡嗡的,煩的要命。
“我靠,我這暴脾氣。”
這姑娘一下就火了,擼起袖子就打算給白忘冬一個教訓。
但直接就被徐妙錦伸手給攔住了,徐妙錦一直都在觀察著白忘冬的傷勢,她常和月奶奶待在一起,雖然醫術不佳,但見過的病人不少,耳濡目染多了,什麼傷勢基本上都能看個七七八八。
白忘冬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