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裡有一個之前忽略掉了的細節。
穿越下三重門扉和上三重門扉所需要的密鑰,一定會存在很大的不同!
現在範寧僅僅隻是在“隱喻上下結構”、自創第一道門扉的密鑰,攀升路徑剛剛起步,對於更高處的認知極為有限。
但他回想起了曾經在啟明教堂的穹頂窗戶上發現的東西。
那些被“舊日”篡改劃掉的原始密鑰信息,正是從第四重神性之門開始,出現了大量“使徒”的字眼!無論是“燭”還是“鑰”的攀升路徑都是如此!
“到達神性之門高度後,所需的密鑰開始變得和使徒有關?”範寧提出猜測。
“更準確地說,使徒是高處密鑰的必要部分、必要環節。”對方予以肯定。
藤椅上的雪茄燃儘,花瓣和火焰的虛影也完全褪至透明。
然後範寧看到,呂克特大師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了藤椅上!
他在口袋裡慢悠悠地摸出了一支新的雪茄。
使徒隻不過是高處密鑰的一部分?
呂克特是伈佊的使徒?
眼前的景象讓範寧處於高速運轉下的神智,似乎再次受到了什麼啟發。
心中再次閃過密鑰形式的前兩個名詞,他定了定神,凝聲發問道:
“所以,如果我猜得不錯,使徒的類型同樣分為‘自我’和‘他我’?”
伈佊,或呂克特大師起身,沿著水流中的石階朝百花叢深處走去,碰及嘴唇的雪茄再度燃起,留下一團桃紅色的輕煙:
“正是這兩種形式。”
範寧快步追了上去,並示意兩位小姑娘也跟上。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執序者想繼續攀升時,一定需要使徒來構造密鑰?”
“難道是因為執序者已經升華移湧,有些秘儀必須借助使徒在醒時世界完成?”
這次他的猜測顯然沒到點上,前方呂克特大師未曾回頭,反問範寧道:
“既然你對輝塔有過一定觀測,那麼,感受如何?”
範寧不假思索地給出評價:
“千瘡百孔,越往上越難走通。”
呂克特大師聞言輕歎口氣:
“舍勒小先生的判斷過於樂觀,抑或觀察不夠清晰。”
“實際上,上三重門扉的攀升路徑,已經完全‘無路可走’。”
“無路可走?……七種相位全部如此?”範寧皺眉追問。
“全部如此。”
“那執序者到底是怎麼繼續往上攀升的?”
呂克特大師深吸一口雪茄,望著花園水霧中的彩虹出神:
“我不知道這種‘無路可走’的現狀到底在哪個年代就已形成,也不知道是哪位執序者最先想到的這種思路,但他一定是位曠絕古今的奇才天才,甚至於如果祂之後能夠找到穿越穹頂之門的辦法,我都不會感到奇怪……”
範寧眼神有一絲怪異:“難道這使徒的存在就是他發明的?”
“使徒不是重點,隻是手段。”呂克特搖了搖頭,“這個思路的本質,是在七種相位的攀升路徑本身無路可走時,找到某種可視作‘第八相位’的知識或準則類型,用它來改造原本七種相位的密鑰,從而在潰爛或坍塌的路徑周圍,搭建出原本不存在的‘支撐結構’,強行讓執序者進行攀升!”
“而執序者們選擇充當‘第八相位’的知識或準則,是——秘史!!”
秘史!?……
秘史居然還可視作……一種相位?
這樣翻空出奇的知識與想象力,讓範寧生出了極為怪異又豔麗的陌生感與錯位感。
他忽然想到,早在自己初入指引學派,杜邦為自己講述和秘史有關的神秘學課程時,就曾提到過的隱知1+4框架!
在隱知的類型中,“秘史”由於直接關聯見證之主的起源和奧秘,因此位於核心地位,而“移湧”、“相位”、“秘儀”和“有知者”隻是派生類彆。
當然,由於曾經的知識儲量不夠,當時的授課者和學習者,恐怕都是在“死記硬背”這個框架,而現在,範寧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某種深層次的印證!
這難道就是可以將“秘史”視作第八相位的理論基礎?
呂克特大師的聲音仍在繼續;
“無論是揀選‘他我’作為使徒,還是派遣‘自我’作為使徒,其目的本質相同,都是在另外相對獨立的人生中,完成一段懸而未定、又與原先存在千絲萬縷聯係的秘史,並打造或尋得一件蘊含‘秘史’類無形之力的禮器,在合適的時機充當密鑰交予自己……”
“它們所見證的事實,與世人所認知的事實存在矛盾,在曆史長河的主乾流域中拿出來顯得極為違和、極為分裂、極不符合邏輯,簡直就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物品……”
“這樣的物品顯然在常人認知中無法被理解,它們的存在是被禁止的,而被禁止的事物具有力量。”
“通常,可將這類物品稱作——‘悖論的古董’。”
範寧聽到這裡時,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悖論的古董?
不僅有常規相位色彩,還可能蘊含第八相位——“秘史”無形之力的非凡物品?
拿出來顯得極為違和、極為分裂、極不符合邏輯,簡直就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物品?
比如……
自己從穿越之初帶過來的手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