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在最後建議,範寧最好是選擇靈性狀態最好的一天入夢“輝光巨輪”。
“今晚談及的事情十分重要,不僅讓我注意到了此前對於那句預言未注意到的細節,而且竟然獲得了這麼一件禮器.”
範寧直接在空空蕩蕩的最高審判庭中間坐了下來,將“守夜人之燈”放在台前,看著其澄金色鏡麵上蕩漾著的稀薄光暈。
事實證明,告知“拉瓦錫”是一位自創密鑰者,這個策略是對的。
配合曾經的種種人設鋪墊和彌撒壯舉,“拉瓦錫”不僅成為了教會高層,而且幾乎取得了一切最大化的權限。
“希望,至少能讓一些疑惑有個方向性的解讀吧,占了這一係列的‘便宜’,之後還得打著教會高層的名義行事,如果有能夠幫到神聖驕陽教會的地方,哪怕與自己聯係較遠,也可以儘量給予幫助,有些恩惠是客觀存在下來了的”
範寧深吸一口氣,在閉上眼睛的前一秒,他在腦海中想象著燈的腔內、鏡麵之上或門扉之後,有著拂曉一般的景象,有如第六樂章“愛告訴我”一般緩慢流動的神性之風。
“哢嚓——”
下一刻,燈碎裂了。
他在入夢前聽見了清脆的破碎聲。
起初是一層層朦朧的障壁充斥著整個夢境,燈的破碎聲在耳旁被無限拉長,成為了類似音叉的嗡鳴,範寧覺得自己的軀體在不斷撞碎著一層層玻璃。
最後,過於強烈的光線刺穿了夢境,他看到了如雲層般的鏡子,如鏡子般的雲層,上端逐漸過渡為水晶的質感,並漂浮著透明的花朵,顱骨內的意識難以流轉,因為實在太過亮堂,但好在,這種精神渙散的感覺沒持續太久,他覺得下墜感把自己帶到了高處的岔路一角。
之前在廣場上見到的“輝光巨輪”,再次出現在眼前。
與醒時世界見到的感受相比,它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再是純粹如日光般的條帶,而是可以觀察到極其複雜深奧的紋理層次,或者說,變得立體化了。
範寧至少看到有一百多道光環,圍繞同一個圓心在不同平麵的軸上以不同的速度旋轉,形成了極其複雜的“視覺”效果。
而且,它們的光影層次也存在差彆,大部分都是“不甚明亮”的,那些如日珥般炫目的條帶數量,大概隻占據了.
“三分之一?”
周圍已經變得極度寂靜下來,範寧感覺自己思維中“人性化”的欲念被某種不知名的準則壓製住了,恐懼或興奮的情緒、各種**和執念、同理心和道德觀全部無法運轉起來,唯一異常清晰的思緒,隻有那些致使自己看清高處事物的滲入顱骨裂縫的光。
“難道這就是對於神聖驕陽教會‘三位一體’秘密教義的隱喻?當教義側重‘三位’時,‘聖父’、‘聖子’與‘聖靈’是為信眾帶來不同側重啟示的不同麵相,位格相等,同享尊榮,這一點類似於前世藍星上的‘聖十字教’。而當教義側重‘一體’時,則意味著某種極大的救贖或功業將要實現,一般而言,不管是信什麼的教會,都會試圖這樣描述出一種未來的最理想狀態.”
“但從神秘學的角度出發,不管教義如何作解,總要與見證之主的神名對應起來才有意義,可公眾教義或秘密教義中所提到的,都隻有一位‘不墜之火’.”
“‘輝光巨輪’的旋轉景象中,也隻有約三分之一的條帶足夠明澈.”
“這有可能說明,‘不墜之火’這位見證之主,本身仍在一種待完善的狀態,還有可能說明,要徹底實現教會‘三位一體’的大功業,在穹頂之上的居屋裡還需要有其他的列席者?”
這個地帶在輝塔中的位置太高,在神性強烈的照明之秘影響下,範寧覺得自己的思維升高到了異常清晰的境地,不僅是“人性化”的欲念被壓製,就連另外屬於自我的念頭也有開始被淡化的跡象,唯獨能思考的全是關於“燭”的秘密本身。
他清楚這種狀態對於研習來說很難得,但如果持續太久十分危險,可以說有點“迷失”前兆的感覺了。
範寧不敢過多浪費時間,他在思考的同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控製自己的靈體往巨輪內部飛去。
“剛剛的想法非常有可能,甚至於這兩種假設可能是一回事:‘不墜之火’想要自我完善,可能正是需要以占據另外兩處居屋的席位作為前提——見證之主本來就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存在,類似自然法則或‘高維意識’的化身,很難說還能不能將其視為‘一個一個的個體’,這與‘三位一體’中‘位格相等,同享尊榮’的說法不矛盾.”
“那麼,‘三位一體’大功業中另外的見證之主”
“難道‘無終賦格’就是其中一位!?很有可能!!!”
在強烈的照明下,範寧觀察著這些深奧的光影,似乎突然把握住了其中的聯係!
“可是這麼說的話,應該還有一位才對.”
通道的布局在隨光影變幻,在範寧飛入“輝光巨輪”內部後,其縱深被長長地延展了出去,視覺也變得黯淡封閉了起來,就仿佛置身在一道邊界半透明的狹長隧道裡,上空不停地劃過那些巨大的條帶在運動中投下的陰影。
範寧覺得這光質隧道的“牆”上除了金色的燈盞,還有什麼彆的東西,
似乎像是掛有諸多人像的“畫廊”。
他想走近仔細觀察,剛走了幾步,突然一道低沉淡漠的男子聲音從身後響起。
而這道聲音的提問內容,卻是讓夢境中的範寧渾身“汗毛豎起”——
“拉瓦錫主教,請問那把‘蛇’的鑰匙為什麼會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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