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輕輕撥開深邃的冥河,烏蓬小船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劉昭一邊打量著冥河兩岸的彼岸花,一邊與灰餘隨口聊著。
“這些花很特殊吧。”
“哪兒啊,這就是很普通的野花,魘都城到處都有,羹湯爆炒之時放些倒是可多添些滋味。”
“哦?這花能吃?”
劉昭心中一動,心道這灰餘吃冥河之魚、飲冥河水尚且無恙,這彼岸花相傳能令生者忘卻憂愁,令亡魂掃清靈台,凡世不見,不知能否采下幾朵。
這樣想著,劉昭伸手一攝,一朵彼岸花便飛到了他的手中,灰餘見狀,讚道:
“好本事!後生,你能憑空攝物,想來也是四等陰卒,必能住得那魘都城內,不必和老頭子般在城外提心吊膽的討生活。”
“嗯?四等陰卒?”
劉昭從未聽過這種實力劃分,便是那鬼修也是命格十二境。
“他說能住得魘都城內,難道這城池還是按實力居住的?”
劉昭將疑惑說出,那灰餘也不隱瞞,解釋道:
“魘都城初建之時,人口稀少,誰也可在其中居住,時過境遷,兩千年的歲月,魘都城早已容不下那麼多的人口,城主不得不頒布法令,凡陰卒之下皆住城外。
所謂陰卒,共有九等,自一至九,九等之上便是陰將,陰將亦有九等,再往上便是陰帥,陰帥之上便是城主。
魘都城共有五大陰帥,十大陰將,陰卒十萬,鎮著八方魔祟不敢作亂,我等小民這才有安身之所啊!”
聽完灰餘這番話,劉昭隻覺得這魘都城有些奇怪,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接著問道:
“魔祟?那是?”
“魔祟啊……”
灰餘的毛臉之上露出一絲懼意,沉聲道:
“聽我爺爺說,魔祟是來自外麵的可怕怪物,它們每一個都起碼有九等陰卒的力量,以人為食不說,更是在吃人後變得更加凶狠。
兩千年來,魔祟與我們的戰鬥從未停止,不過近幾十年魔祟出現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少,小老兒一家在城外倒也過得快活,我那重孫更是聰慧,有著成為陰卒的潛質,屆時一步登天,我也可以進那城中安享晚年。”
灰餘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似是看到自己晚年的幸福生活,劉昭心中微動,暗道這魘都城倒不像是一座城池,反而是屯軍之地。
“魅魎沒有族群,卻憑著一己之力坐鎮淵穀,擋下欲魔獸,莫非這魘都城就是其依靠?還有那魔祟,來自外界,說不得就是欲魔獸,這麼看來,那城主魍魎就是魅魎。”
“對了,後生你來自外界,應當見過魔祟才是。”
劉昭一愣,答道:
“外界有欲魔獸,我卻不知與這魔祟有何區彆了。”
“欲魔獸?”
灰餘心下好奇,卻也沒有多再問,哼著聽不清楚的小調,再次撐起了小船。
劉昭則是打量著手中的彼岸花,隻見果如傳說中那般,有花無葉,通體赤紅,根須處隱隱有流光閃動,更像是琉璃造就。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是麻沸散和離人醉的主藥材,帶上一些給公子倒也不錯。”
劉昭心神一動,便要再多采一些,可他手中那支彼岸花竟是化作光點消失不見。
“這……這……”
劉昭還未說些什麼,灰餘卻是瞪大了眼睛,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