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陽入了采虛殿,便當即通過剛得的殿主方印將顧涵淵的氣息封禁,此人便再不能入內。
沒了對方和太一雙子的糾纏,他一下子感覺安靜了不少,心神也平和許多,周身輕靈舒泰,好似褪去了什麼枷鎖束縛。
雖說顧涵淵乃是太一宗當代真傳首席,不少人巴結都來不及。
但離陽卻是不想與之有過多接觸。
倒不是因為什麼短袖之癖,在剛才的對話當中,也是明白對方並沒有這個意思。
離陽隻是對此人背後的屈星河有些畏懼,畢竟其是破劫大能。
更何況,在那仙人之夢中,對方似是得到了打開幽界之門的鑰匙。
尚不知那玩意還有何用,但也並非凡物。
否則,又怎能在劫變之中保全太一宗?
而透過陣法,見顧涵淵居然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離陽卻並未放下心來。
既然是屈星河下的命令,那對方肯定會儘心儘力完成的。
畢竟師命不可違。
顧涵淵雖然天賦異稟,但卻並未成長起來,自然無法與老牌破劫修士抗衡。
絕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一定會想其他辦法的。
隻是這殿主的權限也極大,即便是秋尋真這個掌門,也無權乾涉。
除非觸及宗門利益,牽扯很大。
不然的話,顧涵淵這個外人算是徹底進不來了。
但離陽又不可能一直縮在這裡不出去。
且不說他所修之道不可久留於一處,否則難以精進。
至少,在一年之後的登位大典上,離陽是必須要現出真身的。
便隻能日後再說了。
大殿內空蕩蕩的,除去宋桑結以外,並無一人。
見離陽出現,宋桑結便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離陽微微頷首,隨即卻是開口問道:“葉玄,還有牧回軒呢?”
宋桑結稍加思索,便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回稟殿主,葉師叔又去執行宗門任務了,十天後才能回來。”
“至於牧師兄,他好像去倫梭天收集罡風,淬煉神通法寶了。”
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二人的動向,離陽也並未說些什麼。
他隻是單純想看看徒子徒孫的近況,也不願過多乾涉。
對離陽而言,個人有個人的際遇。
再者說了,他也教不了對方什麼,便隻能放養了。
日後是龍是蟲,也隻能看其自身的造化。
離陽點了點頭,隨即催動殿主方印,憑空凝塑出一道赤金敕令。
有此物傍身,便等同於他在場,不得違抗命令。
他將此物交給宋桑結,同時吩咐道:“你帶著此物,去渾丹閣與融器坊各取五十份五行之精。”
隨即想了想,又補充道:“到渾丹閣的時候,記得再賒些玄階療傷丹丸,直接記秋掌門賬上。”
末了便問一句:“你可明白?”
宋桑結接過敕令,自然搗蒜般點了點頭:“殿主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離陽沒有多言,單單頷首致意。
注視著對方離開,他才身形一轉,便進入了天中界。
此界有地階靈植滋養,又建立於乾清宮的三品靈脈上,天地靈機還算充裕,比較適合休養。
最主要的,便是可以在這雙修,從而借助陰陽相合之妙,更快恢複傷勢。
離陽一進入,宋音虞與白雁依二女自然有所察覺,齊齊現身於前。
白雁依的肉身已然重塑了,但不知為何,先前作為她元神載體的小傀儡卻並未收入界中。
而是擺在一旁,似是注入了真靈,如同娃娃一般,昂起小腦袋盯著離陽。
宋音虞心思細膩,又是相處許久的道侶,對離陽極為熟悉。
一見麵,自然感知到他的氣息比往常要衰弱了不少。
想來,應該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