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身上突然傳來的重壓壓醒的,睜開眼看到皮爾洛坐在床邊拿著枕頭抽他嚇了一跳,“你怎麼進來的?”
“你的門沒鎖,我就進來了。”皮爾洛露出滲人的微笑,安東心中警鈴大作,一般這種時候他就要開始坑人了。
“我昨天回去想了很久,為了徹底向你表示我的歉意,雖然我沒記得我罵過你,我決定給你當一整天的保姆,讓你感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從早上起床開始。”
“這就是你說得無微不至的照顧?”安東狐疑地看了兩眼他高高舉起來的枕頭,總算明白剛才是什麼打在肚子上了。
皮爾洛假笑著把枕頭放回去,“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已經快中午了,起來吃飯。”
安東翻身躺回去,可惜被窩已經不再像剛醒來時那樣軟和了,“神經病,你就是想折磨我,我拒絕你的服務。”
“拒絕無效,快起來!”
“我不,皮波呢?我要去找他……你轉過去,我穿衣服也要看?”
“又不是沒看過,難道你睡覺不穿褲頭嗎?我還記得歐洲杯吉吉他們拍的那個影片你不至於這樣吧,還有以前我們當室友的時候,和皮波睡覺終於讓你變得和他一樣變態了嗎?”
“他也不裸睡!”
等安東穿好衣服,兩個人已經鬥了一萬句嘴,安東腦瓜子嗡嗡的,直奔因紮吉的房間卻沒看到人,站在走廊上才感覺別墅有點太安靜了。
“他們人呢?”
皮爾洛拉著他回到衛生間,“替補上場和沒上場的球員今天中午有訓練賽,他們一個小時前就出門了,皮波沒和你說?”
安東艱難地轉動著大腦,總算從模糊的記憶裡發現了一點端倪,在他還睡得高興的時候,彷彿是因紮吉進來親了親他,還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記憶的最後,是奧多從開啟的房門探頭進來,盡管他只看到因紮吉坐在床邊,還是露出了驚訝混合著八卦的表情,“哦,你們米蘭人的關系真好。”
“上帝。”
安東打住這段可怕的回憶,皮爾洛已經在牙刷上擠好牙膏放到他嘴邊了,見他不拿還想伸手懟一懟,“快刷牙,或者需要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我來幫你刷?”
“滾出去,求你了,總不能我上廁所的時候你都跟著看吧。”
“也不是不行,只要別和你男朋友那樣臭……嘿!你關門看一下啊,差點夾到我的手!”
直到全部收拾完,就連臉側最後一點胡茬都刮幹淨安東才走出浴室,不然他真害怕皮爾洛還要相處什麼招數來折磨他。
“你怎麼還在這兒?真的這麼無聊嗎?桑德羅呢?”
皮爾洛自在地在他陽臺的躺椅上翻了個身,這裡太陽很好,這些天好幾個隊友來他這兒曬過太陽了,安東決定把他們都命名為傳奇耐曬王。
“這就是問題,他還沒起呢,我記得你昨天說要在他睡覺的時候給他澆水?”
“我沒說過……”安東和皮爾洛對上視線,一下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走,我們去叫他起來。”
叫人起床果然很有意思,怪不得安德烈亞喜歡玩。當安東從別墅小廚房裡翻出兩個鋁盆溜進內斯塔的宿舍時,他由衷地感受到了快樂。
內斯塔還沒睡醒,安東彷彿回到了02年世界盃的時候,那時他們住在一起,彼此之間還有一點朋友間基本的尊重,不像現在。
在皮爾洛拉開窗簾的一瞬間,安東開始在內斯塔頭頂猛烈地敲打著鋁盆,鐺鐺的響聲把內斯塔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又被太陽光攻擊了。
“你們兩個找死嗎?!”
他的小發雷霆毫無威懾力,安東和皮爾洛兩個壞蛋哈哈大笑,在他縮排被子裡的時候敲得更起勁了,嘴裡還唸叨著現編的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