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重新坐回輪椅中,“是,臣弟其實早已痊愈,如今坐著輪椅不過是在做戲。”
“這是為何?可是擔心父皇再生猜忌?”楚玄辰道,“父皇的疑心確實重了些。”
楚玄遲也沒否認,“皇兄去年為臣弟尋醫時,便已知父皇的心思,臣弟自是會擔心。”
楚玄辰疑惑,“可禦醫不是常去府中為遲兒診脈麼?怎會連你已痊愈之事都未能診出來?”
去為楚玄遲診治的必然是文宗帝信得過的人,不可能輕易被收買,從而為他保守秘密。
“禦醫的醫術似乎不太行,他們既診不出臣弟雙腿已愈,也診不出皇兄與皇嫂中毒。”
楚玄遲順勢便說出了此行的目的,有了他雙腿痊愈之事作為證據,後麵的話也更具說服力。
“什麼?”饒是楚玄辰向來沉穩自持,也再一次被楚玄遲給驚到了,“孤與柔兒中了毒?”
禦醫會定期為他和長孫敏柔請平安脈,馮新榮又是他的自己人,若他們中了毒,不可能隱瞞。
除非馮新榮和其他禦醫一樣,都未能診斷中毒之症,可若真是如此,楚玄遲又是如何得知?
“臣弟正是為此而來。”楚玄遲端起了手邊的茶盞,“皇兄的苦茶與蜜餞,便是毒物。”
“遲兒怎會知道?”楚玄辰下意識看了眼茶桌上的茶及旁邊的蜜餞,“難不成遲兒懂醫術?”
那蜜餞是特為長孫敏柔準備,他上次便說過,她至今還需要配著蜜餞,才能享受這苦茶。
“臣弟不懂,但昭昭精通醫理。”楚玄遲繼續泄密,“臣弟的雙腿便是得昭昭所治愈。”
“弟妹是神醫?”長孫敏柔難以置信的看向墨昭華,她知對方很聰明,可也隻是琴棋書畫。
迄今為止,她還從未聽聞過墨昭華懂醫術,並且還比禦醫都更厲害,能確定他們已中毒。
墨昭華找借口將讓自己的醫術合理,“神醫不敢當,隻是自幼便好讀醫書,也有一定的天賦。”
“昭昭涉獵的醫書頗多,自學成才。”楚玄遲自是幫著打掩護,“上次初喝苦茶時便發現了異常。”
墨昭華接過話茬,“妾身特意帶了茶葉與蜜餞回去,便是為了檢驗,最後發現果然是有毒。”
楚玄遲又道“這種毒極為詭異,饒是昭昭也費了不少心力與時間,方才弄清其毒性……”
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將毒性說了個清楚明白,包括中毒後的症狀,以及會造成的影響。
楚玄辰與長孫敏柔安靜的聽著,越聽越覺得驚心,若非墨昭華及時發現,他們定要被人毒死。
長孫敏柔蹙眉,“難怪我初入東宮時,馮禦醫並未診出我難孕,後來才有此事,原是因中了毒。”
莫說是嫁入東宮時,在此之前長孫家便找了名醫為她仔細檢查過身子,確認她有生養能力。
但凡當時發現了異常,他們也會另外安排族中女子,作為陪嫁入東宮,好替她延綿子嗣。
讓族中庶女或者旁支陪嫁,乃是極常見之事,一來是為了替正妻固寵,二來則是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