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彭萬華挺心滿意足的。
大學要開學了,臨去大學前,彭萬華從酒廠支了一筆錢,他等不及年底再分紅了,先預支,後麵分紅再抵扣掉。
田叔、牛隊長表示可以理解。
人家彭家是酒廠大股東,彭萬華是主要出資者,能不理解嘛?
帶上糧食關係,戶口,以及介紹信,彭萬華和兩個姐姐以及周家姐妹一起北上。
先坐車到縣裡,再轉車去徽京,然後坐綠皮火車直達京城。
這時候還沒高鐵,又沒資格坐飛機,時速幾十公裡,慢悠的很。
幸好幾人買的是臥鋪,要是坐票,非坐出個腰間盤突出不可。
這年代臥鋪很難買,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需要一定級彆才行。
不過彭萬華不一樣,他鈔能力很強,從黃牛手裡買了五張。
火車“況且況且況且……”
彭萬華看著鐵路沿線的農田和土房子,這時候除了城裡,大部分農村地區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找不出來。
經濟太落後了,得做點什麼改變這一切,哪怕不能改變大環境,先在某些方麵做些小改變也好。
越想得多,他越感覺時不我待,心煩的沿著走道走過來走過去。
這個時候的火車是不擠的,因為往外跑得人少,就算跑出去也是偷偷跑,沒有介紹信。而沒有介紹信你想坐車、住宿那是做夢。
所以,火車上比較空蕩,彭萬華可以走來走去。
再過幾年改革開放大形勢定了後就不行了,稍微有點想法的人都會往大城市跑,火車擠得不行。
“彭老三,你能不能彆晃來晃去的?晃得我心煩。”周芸看著彭萬華在那皺著眉頭來回晃悠,被晃得有點頭暈。
這段時間幾人走動的多,說話也很不像之前那麼生疏,再加上又是鄉裡鄉親,關係比一般朋友還好。
彭萬華停下了腳步,看著車廂內或坐或躺的四人,大姐和周芸在看書,二姐和周靈在聊天。
“老三你怎了,有甚不舒服,來,大姐給你捏捏肩膀。”彭萬梅放下了手中的書,抬起頭對他笑道。
彭萬華擺擺手,“我沒事,不用管我。”
“庫庫庫~”周靈努力憋住笑容,她一般笑的不誇張,除非忍不住。此刻混的熟了才顯露出本性來。
“笑甚?”彭萬梅不解望著她。
周靈捂住嘴,笑得直不起腰,“哎吆嘞,差點被你倆逗死,我是發現了,你這個做姐姐的,比老媽子還老媽子。”
“嗬嗬~”彭萬梅嗬嗬一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彭萬華也不在意,從小就愛跟著兩個姐姐後麵轉悠,兩個姐姐一直把自己看得很重,到哪都要把他帶著。
可惜當時的他不懂得回報和感恩。
現在重來一回,總算彌補了當初的一些遺憾。
周靈笑了笑,又對彭萬華道:“還有你也是的,一個歲的年輕人,天天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留著一圈胡子,彆說歲,說你歲都有人信。”
聽周靈這麼一說,彭萬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最近不怎麼愛笑了,前世的他雖然性格悶,但懵懵懂懂,笑得很無拘無束。
按理來說,大姐、二姐的遺憾他已經彌補,小夥伴、鄉鄰的遭遇他已改變,老爸也有了更好的工作,老媽也還健在。
這段時間以來,他似乎改變了很多,他應該很開心才對。
但仔細回想起來,他也沒有改變很多。
或是因為心境改變,或是感受到這個時代的落後,無法再像前世那樣笑得沒心沒肺了。
知道的越多,他心裡背負的越多,負重前行的他越難笑得出來。
他第一次覺得知道太多也不見得是好事。
不過也不能給自己太大心理壓力,慢慢來吧,他有著提前著幾十年閱曆,總能為這個民族、這個時代做點什麼。
“你懂什麼,我這胡子看著顯老,但那是我的魅力源泉啊。”彭萬華一手托肘,一手摸著胡子辯解,作耍帥模樣。
周芸姐妹倆看得直樂,越發笑得肆無忌憚。
妹妹周靈從包裡拿出一個剪刀,笑著道:“趁著離到站還有點時間,我幫你剪剪,可彆讓人看到以為你是我爸。”
“是的,感覺我們不是一個年代的人了,哈哈~來讓我妹給你剪剪。”周芸上來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