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學院和京大其實不遠,走頤和路也就兩、三公裡的路。
彭萬華人高腿長,沒有坐公交,邁著大步伐往回走。
路過圓明園時,他看到一個小年輕被四、五個人圍住狂毆。
旁邊還有一個裝大碗茶的攤子,大碗碎了一地。
周圍十幾個圍觀群眾,卻沒一個上前製止。
“你丫的,都說了在我地盤上做生意就得交管理費,你懂不懂規矩啊你?”一個戴著墨鏡的壯漢踩著躺在地上人的胸口上語氣囂張道。
其額頭上一個長疤痕,顯得有些猙獰。
“刀疤哥,我今天才剛來不知道情況,您放心,等賣了茶我一定給你!”小年輕瘦的像根竹竿,爬地上不住求饒道。
“不知道情況你也敢來做生意,你活膩歪了啊?”說著刀疤男踹了他一腳,其他同夥又是圍著拳打腳踢。
“住手!”
彭萬華大喝一聲,阻止了幾人。
刀疤男抬頭,不屑且囂張道,“你他娘的是哪根蔥,誰褲襠沒拴緊把你漏出來了?”
彭萬華不說話,竄過去就是一巴掌呼他臉上,他本身身高體長力氣大,又是含怒出手毫不留情,直接將對方抽趴在了地上。
“嘴巴放乾淨點!”
“啐~”刀疤男趴在地上,臉一歪,吐了一口血水,裡麵竟還有一顆牙齒,“嗎的,你們還在等什麼,給勞資乾死他!”
彭萬華一見對方人多勢眾,趕緊往後一退,拉開距離。
硬剛那是莽夫行為,而且他沒把握一個打五個。
從地上迅速抓起一塊板磚,他回過頭惡狠狠道,“今天我就看看是你們哪個腦袋硬,還是我磚頭硬?!”
對方四人一看,瞬間停了下來,畢竟誰也不想腦袋被第一個開瓢。
畢竟功夫再好,一磚也能撂倒。
“嗎的,平時看你們叫得厲害,關鍵時刻一個都頂不住!”刀疤男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還有點暈乎。
他看彭萬華下手又狠身體又壯,打起架來又輕車熟路、不擇手段,尤其是那絡腮胡子,看著就不像好人,還以為也是道上的,便問道:“你哪來的,跟誰混?”
彭萬華頓了頓,“跟誰混?”
“嗯。”刀疤男點頭。
彭萬華頓時了然,對方還以為他也是混子,既然能不鬥毆就能免去紛爭,他便想了想。
這個年代,取名無外乎偉、傑、勇、軍、強之類,隨便朝人群中扔一磚頭下去總有一個叫這名的。
彭萬華便隨口謅道:“東邊,強哥?”
“強哥?”刀疤男陷入了思考。
旁邊有小弟竊竊私語幾句。
刀疤男點點頭,對彭萬華道:“行,今天我給強哥個麵子,以後彆撈過界,否則走著瞧!”
放了一句狠話後,帶著小弟灰溜溜走了。
彭萬華頓時一愣,沒想到隨口一蒙,混京城這地兒還真有叫強哥的。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那個小年輕摸了摸額頭,站了起來,感謝道:“哥,謝謝你,今天要不是您我可真就栽了!”
他頭上已經鼓起了個大包。
這一摸,不僅腦袋疼,渾身骨頭酸痛不已。
要是彭萬華搭救,他估計會被打個半死,不由的十分感激。
“行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快走吧,要是哪裡不舒服去醫院看看。”
彭萬華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隨手扔掉磚頭,準備回去。
小年輕攔住他,找了個乾淨沒破的碗,倒了一碗茶,遞給彭萬華道:“哥您受罪,大熱天的喝點茶解解渴。”
彭萬華剛出了汗,倒是渴了。
也沒拒絕,接過大碗,坐在樹蔭下喝起來,兩人嘮起嗑來。
彭萬華了解到這個小年輕是京城西郊人,名叫張賓。
雖然也算城裡人,但沒有工作崗位,眼看著結婚年齡到了,隻能出來擺攤攢點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