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白思娣見他這麼熟練打開包,有些弄不清他的身份。
自家姐姐出嫁時,是見過那個姐夫的。
雖然這麼多年了記憶有些模糊,但與眼前這人相比起來,樣貌身高差距太大,她不會認錯。
難道姐姐後來改嫁了?
白思娣心裡猜測。
見他翻出衣服鞋子遞給自己,白思娣有些不好意思。
但生活的窘迫和漂亮的新衣服讓她忍不住伸手接了過來。
白思娣將東西分給了妹妹們,幾個丫頭歡天喜地去了西屋換衣服,她則是去了東屋。
屋內的兩人剛痛哭了一頓,白母因為撐不住已經睡了過去。
“思娣,娘這情況持續多長時間了,怎麼不去醫院看看?”
白玉霞給白母壓了壓被角,朝白思娣問道。
“大姐,自從你走後兩年,娘生了老七還招。她本來身體就不好,生了孩子又沒有養好就下地忙活。
然後又過兩年生了老八再招,緊接著就一病不起了。現在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了,哪有錢去醫院啊。”
白思娣愁眉不展解釋道。
白玉霞:“俺爹呢?怎麼沒見到他人?”
她覺得有些奇怪,這大冬天的怎麼沒見到老爹。
“唉!”白思娣歎了口氣,繼續道:“爹更慘,生下了再招後,他估計是覺得這輩子都沒兒子了。
整天精神恍惚,一不注意摔倒腦袋,變成了神經病。
見到村裡男孩子就說是他兒子,甚至與他人發生搶奪,被他人打斷了胳膊。
為了防止他繼續發神經,現在被關在大隊的庫房裡,我每天去給他送飯。
嗚嗚嗚~”
白父因為生不出兒子,長期被人戳脊梁骨。
加上村裡各種風言風語,導致他才四十多歲,已經頭發全白,又因為一點意外摔傷了腦袋。
白思娣把後來的事一五一十的講出來,講著講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現在家裡的重擔基本上都挑在她單薄的肩膀上,這日子實在不是人過的。
“唉,真是苦了你了。”
白玉霞將她摟在懷裡,這一抱才發現她是那麼瘦,大冬天的穿得還那麼單薄。
“姐,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日子會這麼苦呢?甚至真想死了算了。”
哀莫大於心死,白思娣覺得這日子沒什麼奔頭了。
“你彆瞎說。”白玉霞抱著她安慰道,“放心,有大姐在,以後會好起來的。”
白思娣嗚嗚痛哭,覺得終於可以暫時放下肩上的擔子,放肆哭一會。
白玉霞心中複雜,她原本覺得自己離開後家裡獲得一筆彩禮會好過一點,沒想到出了這麼大變故。
想起家裡的大小事務都壓在二妹身上,她心中一時對其疼惜不已。
“錢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再不治療,娘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白玉霞聲音低沉且擔憂道。
白母的病情不容樂觀,但隻要有希望,她不會放棄的。
即便曾經她曾很委屈地離開這個家,但生養之恩她不得不報。
兩姐妹到了堂屋。
“彭先生,能不能再請您幫個忙?”
白玉霞麵帶愁苦請求道。
“什麼事?”
“俺娘病的有點嚴重,您能不能幫忙送到鎮上醫院?”
按照原本的打算,彭萬華把白玉霞送到家就直接去石城,等回來時正好接上她回京城。
但見白家此刻的困境,加上平時白玉霞工作敬業、非常儘心,他要是袖手旁觀直接閃人有點不人道。
而且無非是多繞點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