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也多客氣,直接邁步往院子裡走,李劍垚也隨著跟上。
來到東屋,看到一個老頭躺在炕上,蓋著一床破被子,眼神遲滯,臉色更黃,想要抬手打招呼,卻隻動了動手指,手沒舉起來。
隻得張了張嘴:“趙。。大呼”
李劍垚望過去,這場麵熟悉啊,中風了,不過不是急性的,要是急性的這好幾個小時沒送醫院,估計涼了個屁的。
趙老頭皺了皺眉頭,伸過手去把脈,順便讓對方張嘴看看舌苔,把脈不過2分鐘,趙老頭心有定數。轉過頭來說道:“師弟,你給看看”。
兩兄弟沒說什麼,老太太似乎想要說點什麼,無非是這麼點的小孩懂看病之類的。趙老頭說道:“這是我師弟,醫術不在我之下”。
李劍垚也不搭理他們,伸過手去扣住脈門,1分鐘過後直接說道:“淤血內停,脈絡不暢,頭痛如錐,肝火旺盛。簡單來說就是中風了”
趙老頭點點頭:“那不如師弟先出個方子?”
“也行,師兄先行針吧,我這就出方”說著李劍垚翻開自己的書包,拿出紙筆,直接刷刷刷開寫,寫好之後就放在一旁。
趙老頭拿出自己的針,用酒精棉消了消毒,先用一根員利針刺入左手中指,然後開始放血。先降低血壓,免得病症加劇。
放血之後再對頭部施針,沒一會兒就插了一頭的針,看的邊上兩個兒子直咧嘴,老太太則是眼神躲閃,看上去又害怕,又想看的樣子。
施針間隙,趙老頭拿起李劍垚寫的方子,看了一眼之後說道:“妙啊,這熟地、棗仁、菖蒲加的好,益腎平肝,用黃藥子替代首烏價格也下來了,很不錯,先開兩副,吃上三天,配合針灸,三天後要是能下地就可以再換藥了,但是康複需要時間,可能一年半載,甚至更長時間。
隻是。。。”
“這個等等再說,師兄你先行針吧”李劍垚搶著說道。
其實這個老頭明顯是氣的中風了,要不是症狀不嚴重,再加上老頭意誌力還算強,這早涼了。這年代的醫療條件,交通情況就不說了,車馬很慢,西醫院對於中風的藥物也是少的可憐。
至於說手術治療,能不能治先不說,就費用也會讓這個家庭雪上加霜。所以一旦得了這種病,重症要麼直接過去了,輕症要麼癱在炕上越來越重,除了症瘕之症,這個最是折磨人,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家人。
吃不飽的年月,損失掉勞動力不說,還得有人照顧。碰到家裡人口多的、事兒少的或者兒女孝順的還好,碰到不那麼孝順的,這也就算完了。
行針20多分鐘,趙老頭拔了針,病老頭沉沉睡下了。
趙老頭說道:“咱們換個房間說話吧,你爹這一覺能睡到下午,讓他休息好。”
眾人移步到廂房,靠北的房間,南邊那兩個小丫頭又探出頭來看著,枯黃的頭發,蠟黃的臉色訴說著這兩個孩子的營養不良。
“你爹這是氣著了,肝火上行,氣血淤滯,導致的中風,還好症狀不急,要不然挺不到現在。
你們的家事我老頭子沒權利乾涉,但你們要治,就要小心著彆讓老頭再上火了。下一次犯病,可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