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相信,隻要他提要求,易忠海不會拒絕去送他報到。
不過,八級鉗工雖然清貴,但說到底還是工人,分量不夠。
況且一旦找上易忠海,就等於告訴孫主任那邊,自己黔驢技窮,彆無人脈可用,彆無辦法可想。
杜飛臉色愈發嚴峻,試圖從原主記憶中找出突破口。
終於,絞儘腦汁,搜腸刮肚,讓他找到了一個人。
這人叫陳中原,在原主的記憶中,對這個人的印象相當模糊。
按輩分杜飛應該叫他三舅,是原主母親的堂弟,十多年前從老家來京城,曾在他家住過半年。
但後來原主母親病逝,漸漸就沒聯係了。
直至這次,原主父親出事,穿著一身警服出現在葬禮上。
但原主當時全程處於懵逼狀態,除了一身警服,也隻隱約記得,陳中原在市局治安處工作。
這個十多年沒聯係的三舅能不能幫忙,杜飛心裡沒底。
但不妨礙他找上門去試一試。
即使這次幫不上忙,有一個當警察的親戚,總也不是什麼壞事。
想到這裡,杜飛拿定主意。
看一眼掛鐘,已經快四點了。
“明天要去街道辦報到,陳中原那邊今晚必須要去一趟。”杜飛默默想道。
趕緊出門,去了趟供銷社。
本想買兩瓶茅台,可惜沒有專供的茅台酒票,隻能退而求其次,先來兩瓶老汾酒,外加兩桶麥乳精,一條大前門,又買了一包正宗的大白兔奶糖。
第一次上門去拜訪那位三舅,肯定不能空手去,總要帶些禮物。
不過,杜飛買完東西也沒立即過去。
這個時間上門,正趕人家吃晚飯,難免兩邊都尷尬,有些話也不好說。
杜飛買東西回來,秦淮茹已經把被褥拆了,正在淘洗棉花。
大盆裡的水都發黑了,倒是棉花洗完,露出一些白色。
俏寡婦吭哧吭哧洗的來勁,看見杜飛,忙叫住他:“哎,小杜,你來下。”
杜飛雙手空空,東西都被他丟進了空間,來到秦淮茹跟前,看一眼盆裡的黑水,有一些尷尬。
秦淮茹卻不以為意,一邊繼續淘洗棉花,一邊衝旁邊揚揚下巴:“這些棉花還不錯,洗完了重新彈一下,跟新的一樣。但那些布麵可都糟了,你看看還成不成?”
杜飛看了看堆在旁邊的破布,都是秦淮茹剛拆下來的。
伸手撿起一塊一扯,還沒太用力,就刺啦一聲,撕開一條大口子。
杜飛這才意識到,自己想當然了。
這些破布肯定不能用了,如果硬要湊合,就算做成簾子,也是豆腐渣工程,用不了兩天半就得扯爛了。
“沒事兒。”這時杜飛心裡想的,全是晚上去陳中原家,也沒在意這點事,跟秦淮茹道:“您先把棉花洗出來,回頭我拿點新布過來。”
杜飛的敞亮態度,反而讓俏寡婦有些過意不去,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杜飛卻心裡有事,來去匆匆,回了後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