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眼睛一亮,忙又說了一聲“謝謝杜哥”。
雖然杜飛隻是輕飄飄一句,但對顧炳忠卻相當重要。
小王回去之後,屁股就跟長了釘子似的。
忍了一會兒忍不住,乾脆在直接出去,直到九點多鐘,才滿頭是汗,從外邊回來。
等到晚上下班。
杜飛跟朱婷又去吃了素餡火燒,然後順著長安街壓了一圈馬路。
送她回去之後,杜飛再回到四合院,又快八點了。
天早就黑了,三大爺坐在他們家門前,時不時往大門這邊瞅一眼。
看見杜飛搬著車子進大門檻,立即起身迎了上來:“哎呦~小杜才下班呀!您這還真是一心撲在工作上……”
杜飛見他尬吹,存心揶揄道:“沒有,早下班了,剛才跟同事出去了。”
三大爺一愣,乾笑道:“那個~那個勞逸結合~才能更好完成革命工作,對吧。”
杜飛笑著道:“三大爺,有事兒您說事兒,跟我還兜什麼圈子呀?還是解放的事兒?”
三大爺尷尬的點點頭,歎口氣道:“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敗家玩意!”
杜飛卻道:“不至於~不至於~三大爺,您有話直說,不說我可回家了。”
三大爺舔舔嘴唇道:“那個……解放這孩子忒不成器,我跟你三大媽~就合計著,把他送到農村去,省著在跟前礙眼……您覺著呢?”
杜飛微微差異,倒是沒想到三大爺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也算是緩兵之計,把閆解放送走了,等過段時間,杜飛氣消了,再從農村回來也沒啥影響。
至於說工作,一個軋鋼廠扛大包的臨時工,就算不要了也真沒什麼可惜的。
大不了回頭再找。
杜飛明知故問:“您這是問我呢?”
三大爺“啊”了一聲。
杜飛笑著道:“您真是~那是您兒子,愛送哪您自個做主,我算哪來地呀?”
三大爺皺眉,不明白杜飛這是什麼意思。
杜飛跟著把臉一沉:“三大爺,您的兒子,在您家裡,您愛怎麼管怎麼管。但軋鋼廠可不是您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三大爺臉色一變,知道要遭。
杜飛接著道:“您讓他上哪去,那是您的自由,但您可彆忘了,雖然是臨時工,閆解放的人事關係還在軋鋼廠呢!還是那句話,乾到五月底,這事兒咱就翻篇兒。”
說完又是一笑:“那您忙著,我先回了。”推著車子就進了垂花門。
三大爺一臉苦逼,還想叫住杜飛,卻沒張開嘴。
等再回到家,三大媽、閆解成兩口子、閆解放,全都等著。
一見三大爺臉色,就知道不順利。
三大媽仍心存僥幸,問道:“老頭子,說的咋樣了?”
三大爺搖著頭,擺擺手道:“能怎麼樣,人家小杜不認,非讓解放乾到五月底,人家就要出這口氣,否則一切免談。”
三大媽一聽,眼淚掉下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咱們都躲出去了,他還想怎麼樣!”
閆解放一看,也上來牛脾氣,咬著牙,生硬道:“媽~您彆哭,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他拚了!”
卻沒等話音落下,被三大爺一巴掌抽在臉上。
“啪”的一聲~
在場的人全愣了。
三大爺平時教育孩子雖然嚴厲,卻從沒像後院二大爺似的,隨便動手打人。
再加上閆家這幾個孩子,都算是聽話的。
這是三大爺第一次打了閆解放。
閆解放又震驚又委屈,眼淚圍著眼圈打轉。
三大爺擰眉瞪眼:“你拚,你拿什麼跟人拚?你真有能耐,廚房拿菜刀,上後院把杜飛給我撂那,你敢嗎?”
閆解放愣了,下意識瞥了廚房一眼,心臟蹦蹦直跳,卻也在問自己:“敢嗎?”
結果卻是一陣泄氣,耷拉下腦袋。
三大爺“哼”了一聲:“耗子動刀窩裡橫,算什麼能耐?要不是你自個不長腦子,能弄成現在這樣嗎?能把你媽急成這樣嗎?我用得著去跟一個小年輕低三下四的嗎?到現在還不長記性!”
閆解放的腦袋垂得更深,每一句話都像刀子紮在他心上。
他既恨杜飛,又恨自己無能。
三大爺這邊,說完了“呼哧呼哧”喘氣,也總算冷靜下來,歎口氣道:“老二呀~你老大不小了,也該長大了。”
閆解放“嗯”了一聲,咬牙道:“爸,我懂了,明天~明天我接著去上班,不就到五月底嘛!”
三大爺愣了一下,沒想到閆解放能主動說出來。
拍了拍他肩膀:“老二,有個成語,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閆解放點點頭:“爸,我知道。”
三大爺道:“彆蔫頭耷腦的,是個老爺們兒就給我支棱起來。”
閆解放勉強打起精神,抬起頭。
三大爺道:“本來想等正式定下來再跟你們說……這回我當後勤主任,基本上定了。”
這一下,閆解成兩口子和閆解放都吃了一驚。
倒是三大媽沒太大反應,早就知道原委。
三大爺道:“老二,你先把這關熬過去,等回頭爸想想法子,給你弄學校來。”
……
另外一頭,杜飛回到後院。
正好看見秦京茹在院裡洗衣服。
想到昨天秦淮茹來,把原本存在秦京茹那的房契、地契還回來,表明了這丫頭是要徹底跟他斷了。
之前明確不會娶她,杜飛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真到了這一步,還真有些舍不得。
反倒是秦京茹,看見杜飛比往常自然多了,抬手用手腕抹了抹額頭的汗,脆生生叫了聲“杜飛哥”。
杜飛應了一聲,也沒去撩撥她,直接回到家裡。
留下秦京茹歎了口氣,心裡有點隱隱作痛。
杜飛進屋,習慣性的打開收音機。
換完衣服,坐到羅漢床上,拿起手邊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卻讀不下去。
腦子裡總是冒出秦京茹的樣子。
有些時候,人心就是這麼賤。
在此前,杜飛幾乎想不起這個土裡土氣,有點傻乎乎的鄉下姑娘。
對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對低頭看不見腳尖的大柰子。
想到這裡,杜飛不由得自嘲一笑,乾脆起身走到門邊,順著窗戶往外看去。
卻不料,這一看,沒看到秦京茹,卻見汪大成這貨突然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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