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受不了這種壓抑氣氛的,是邢澤天。
最初,他隻是不安的椅子上動來動去;後麵,看看立在屋中一動也不動的侯健,再看看自坐下後就抱著手機,玩的不亦樂乎的閻申,他就想著要開口說些什麼。
就在他低頭苦思冥想之際,隻覺得眼前一黑,再抬頭就發現,原本坐在身邊的師兄,已經閃身去到了窗前。
“今天晚上的雪,很大啊。”
邢澤天長舒了一口氣,最起碼師兄這句話聽起來還算正常。
“就是不知道跟你哥出事的前一晚相比,怎麼樣呢?”
邢澤天隻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看來這頓打是免不了啦。
隻是,等一下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到底該幫哪一邊呢?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值得他好好想一想。
侯健的忍耐力驚人,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雪真是個好東西。”
這簡直就是一句廢話。
“要是能下到它該下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聽起來還是一句廢話,不過放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不免給人一種彆有一番深意的錯覺。
邢澤天注意到,侯健的身體開始發抖。
“你相信報應嗎?”
提問的對象,自然是侯健。
終於,侯健所有的忍耐,被這句話給徹底擊垮。
“你到底想說什麼?”
侯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身體更是抖得連邢澤天都看不下去。他是真的很想找件衣服給侯健披上,或是做些彆的什麼。總之,能讓他不那麼難受就行。
侯健的反應,似乎正是閻申想要的。
雖然不知所以然,但邢澤天慶幸自己先前沒有輕舉妄動,不然破壞了師兄的計劃,他可能要倒黴了,還不知道自己這位不怎麼正常的師兄,到時候會想出什麼鬼點子來折磨自己呢。
“我想說什麼其實根本就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關於你哥的突然死亡,不該是你或者是你們,對我們說些什麼嗎?”
暗淡的燭光下,看不真切侯健臉上的表情。倒是邢澤天先驚了一下,難不成侯強的死和侯健有關?
不過,師兄說的他們又是誰呢?
“該來的總歸會來的。我們躲了這麼久,終歸還是沒能躲掉。”
邢澤天再次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侯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爸···”
看到自己的老父親,侯健心裡的委屈一下湧上來,有淚光在鏡片後麵閃爍。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一時哽咽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侯父也一時動容,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內心有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個略帶鼓勵的眼神。
這時,另一個臥室的門也打開了,侯母從房間裡麵走了出來。
“有什麼事情,衝著我們來,孩子是無辜的。”
邢澤天從來沒在一個人的眼神裡,看到過如此堅毅的神情。
現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師兄說的他們,應該就是指這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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