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把她教出師,隻得仰天長歎一聲:“女不類我,為之奈何?”便憾然放棄。
不過溫嬌雖然不會下棋,卻被溫父養出來了看棋的習慣。常常一看就能看半天,也不指指點點高談闊論,單純就是看得入迷。旁人見了,還以為她是觀棋不語的真君子,其實她單純就是看不懂,隻覺得熱鬨好看。
此時遇見這兩位道士下棋,她站在旁邊,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兩位道士這棋下得飛快,抬手落子不假思索,刷刷刷刷,不多時就能下完一局,再開新局。而後一子勝似一子快,刷刷刷刷,又下完一局。溫嬌還沒見過這個陣仗,一時是看得目眩神迷,心花怒放。
白衣道士顯然沒有她這般愉悅的體驗,他每局必贏,贏了必隨手抄起旁邊的茶壺倒三分之一杯出來潤潤喉,再滿懷期待地瞅瞅對麵的黑衣道士,仿佛希望對方主動說什麼。
黑衣道士毫無例外地也是倒出三分之一杯來,抿一抿唇,再興致勃勃地拿起一枚石子,示意他接著下。
白衣道士頗有些無語淚眼流的痛苦模樣,而後忍痛殺了戰意高漲的黑衣道士一盤又一盤。黑衣道士也隨之輸了一盤又一盤,卻屢敗屢戰,氣勢如虹。如果隻看麵色,怕是要以為黑衣道士是常勝將軍,白衣道士才是輸的那個。
也不知這單方麵的屠殺重複到了多少回,又贏了一盤的白衣道士探手去倒茶,卻覺手中一輕。
原來不知不覺間,一壺茶就這麼被兩人喝完了。
為難的一聳眉頭,白衣道士望向對麵,正待說些什麼,便被看得正開心的溫嬌體貼地揭開那青釉大茶壺的壺蓋,拔了自己的扁壺塞,把裡麵兀自溫熱的茶水儘數傾了進去。壺蓋蓋好,親手給兩人各自斟了茶,不多不少,都是三分之一杯。
白衣道士默然,看了看黑衣道士,隻見對方悠然飲完茶,接著又拿起那石子做的棋子,目光炯炯地盯過來。白衣道士不禁“嘿”地一笑,搖搖頭,也拿起了白石子。
依舊是單方麵的屠殺,依舊是勝者下得十分煎熬,如坐針氈,敗者顧盼神飛,滿麵生春。隻不過溫嬌不知不覺由單純看棋的變成了又看棋又執壺的,兩位道士也不在意這一變化,一心一意隻在棋盤上。
直到又喝空了一壺茶,那白衣道士終於整整袖,起身道:“不下了不下了,老道還有要事在身。”
“你這老頭兒能有什麼要事?與其四處跑腿,還不如陪我下棋。”黑衣道士無情地道。
白衣道士原本還笑得詼諧,聞言頓時臉色一苦:“一盤一盤又一盤,下到哪盤才是休?”
黑衣道士一派襟懷磊落,道:“下到我贏你一盤為止。”
白衣道士大叫一聲“苦也”,道:“莫要再難為老道了。老道已儘力在讓棋,這要都還贏不了一盤,老道我非不為,實不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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