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不在,夜空如往日一般漆黑。就如這會京府的命運一般,見不到絲毫光明。
會京府城南一座莊園大殿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雕龍玉柱聳立,七彩琉璃做窗。院內杏花飛舞,百鳥朝鳳。大殿內金光燦燦,竟以金磚做地,平鋪整個地麵。
這等規格,比一國皇宮還要奢華。也不知這莊園的主人是誰,竟敢行此僭越之舉。
其實也不難猜,這會京府內,敢這麼大逆不道還這麼有錢的主,就一個。那便是金國最大的花販毒梟,人稱五爺的阮誌五!
隻見大殿內此時正在準備酒宴,侍女仆人們端著飯菜酒食來來回回不斷的穿梭擺放。八名衣著華貴的男子低著頭佇立在酒桌前,皆肅穆屏息,等候阮誌五的到來。
其中有一人,李煥仙應該認識。正是今日午間在隆升客棧發生摩擦的中年男子,綽號杜老大的杜彪。
“五爺到!”
一聲通報之音傳來,一七尺魁梧大漢,身著黃袍有若帝王一般,徐徐從外走來。魁梧大漢額頭戴著三寸寬的金框套帽包裹一頭黑白之發,一臉曆儘歲月風霜的皺紋,看不出年齡有多大。渾身散發出一種掌控眾生瞬間生死的霸氣,令所有在場的眾人不敢抬頭仰視。
“義父大壽,普天同慶!祝義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大廳內八名男子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齊聲唱著祝詞。而阮誌五則是麵色平淡的坐到主位,左手用中指點著大理石製成的桌麵,發出一陣雜響。每一聲回蕩於寂靜的空間,讓人心弦隨之緊繃,有窒息的感覺。
“落座吧。”
阮誌五冷漠無比的看了看八名義子,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讓八人落座,隨後拿起銀筷簡單扒拉兩下精致的菜肴,覺得索然無味後,便看向自己的三義子,胡海。
胡海感覺到阮誌五的目光,急忙站起身來對阮誌五拱手道:“義父,莫不是菜肴不合口味?我這就吩咐廚房重新烹飪。”
“奉牛村的火,你放的?”
阮誌五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好似九幽歸來的惡鬼一般,令胡海渾身顫抖。
“嘭!”
隻見胡海頓時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道:“義父息怒,真的不關孩兒的事。孩兒早就交代了下去,奉牛村隻能買,不能搶。是手底下的人不長眼……”
“我問你,那火,你放的?”
阮誌五心情很差,即使今日過大壽,可依舊殺氣回蕩四周。胡海與其他七名義子都深深感到阮誌五的不確定性,一齊瑟瑟發抖。
“帶上來!”
阮誌五眼見三義子胡海不敢說話,便大喝一聲。隨後一個周身黑衣包裹的蒙麵客,手牽一條鎖鏈,拖著六名鼻青臉腫的人走入大廳。
這六人,也算李煥仙的老熟人了。他們便是,那日來奉牛村找茬鬨事的六個混混。
“三公子!我們可是得了您的指示……”
“去你媽的!我讓你們去買地,什麼時候叫你們燒村了?!”
三義子胡海眼見六人被帶來,直接憤恨的一拍金地,隨後便破口大罵,想要堵住六人的嘴。哪知六人被罵後不光沒有閉嘴,反而對著四義子陳兵哀求道:“四公子救救我們……”
“啪!”
四義子陳兵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將說話之人踢暈,隨後義正言辭道:“你們是三哥的人,與我何乾?我又不認識你們,亂咬什麼!”
“呦!四哥這腳踹的可夠重呀!”
五義子王決眼見陳兵一腳踢暈一人,嚇得剩餘之人不敢在開口,頓時笑著冷嘲熱諷起來。
“哼!”
陳兵冷哼一聲,不理會王決,而是跪在阮誌五身側說道:“義父!這幾人孩兒的確不認識,也不知他們會放火燒村。還請義父明察,莫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