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平的社會,是不叫老實人吃虧的社會。可事實是,老實人注定要在社會中吃虧。所以說,社會一定是不公平的。
“那蠻牛哪招來的?”
客棧後巷院落內,李煥仙站在院落門前,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身後的孫朝陽趕緊腦袋一耷拉,砸著嘴說道:“我可沒見過,我今天都沒出過門。那個,九郎你認識嗎?”
“我我我我……我也沒出過門,我可不認識。”
聽著這倆兔崽子睜眼睛說瞎話,李煥仙憤怒的一轉身,身法如風,瞬間掠至田九郎身前,單手揪住這小子的衣領怒斥道:“沒出過門?你顎下這紅印是自己嘬的嗎?”
“啊?”
孫朝陽沒想到,田九郎這小子居然還帶了‘證據’回來,扭頭望過去,隻見田九郎脖頸沿下都是女子親吻後的吻痕紅印。可李煥仙如今在氣頭上,打死孫朝陽他也不能說自己出去**,隻能死皮賴臉道:“這這這……九郎最近火氣大,自己掐的!”
“啪!”
“哎呀!”
李煥仙轉身就是一腳,將孫朝陽踹在地上,隨後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動了那銀子去嫖娼?”
“沒有!”
“那是哪來的錢?”
李煥仙他們幾人個頂個窮的叮當響,孫朝陽居然還有錢出去**?若不是動了打劫的錢,他們怎麼能去嫖娼?又怎麼能惹到何仲年?
看著怒不可遏的李煥仙,孫朝陽狼狽的站起身來小聲道:“我巡街,各家商戶孝敬的,三哥你沒拿過?”
“啊?”
李煥仙愣了一下,扭頭看了看田九郎。隻見這小子篤定萬分的點了點頭,可見那商戶的孝敬錢,他也拿過。
其實李煥仙等人做了捕快,就相當於地頭蛇。出去巡街雖然是工作,但商戶都是為求一個風平浪靜,所以孝敬一些散碎銀兩全當保護費了。
基本上,孫朝陽也好,田九郎也罷,乃至焦星岩與季老頭這段日子巡街的時候,也都拿過。唯獨李煥仙,根本沒人給他錢。
其實不是商戶舍不得給錢,隻是李煥仙很少巡街。偶爾出去走走過場,也是冷著臉,就像生人勿近一般。商戶見了,怕散碎銀子拿不出手,可太多錢也給不起,故而就打起了李煥仙手下人的主意。
“為啥不給我……”
李煥仙有些尷尬的嘀咕了一句,隨後走到孫朝陽身旁,將他衣服上的腳印拍打掉,態度緩和道:“我知道你以前放浪慣了,可今時不同往日,萬事都要忍耐。等這裡的事結束後,我帶你去北海,找個好人家的姑娘娶妻生子,好好安定下來。”
“三哥,我覺得這挺好的。”
孫朝陽是一萬個不想走。他自由散漫慣了,李煥仙總是裝著大人的模樣管著他,早就讓孫朝陽煩躁不安了。
看著孫朝陽不想走,李煥仙也不打算再說什麼。反正這事由不得孫朝陽,就算是綁票,李煥仙也要把孫朝陽綁走。
隻見李煥仙隨手招呼二人坐在院內石凳中,平淡的說道:“何家在會京勢力不小,咱們不能在節外生枝。今天這事,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若還有下一次,你們就自己跳河吧。”
“三哥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再也不出去生事了!”
“但願如此吧!換身衣服,去前院幫忙抬木頭。”
李煥仙無奈的歎了口氣,便打算帶著二人去前院幫忙。一入前院,三人發現客棧的外部架構已經搭了起來。三人也不含糊,直接過去幫忙。
孫朝陽扛著木樁就左邊,田九郎拿著鐵錘跟在後麵打樁。李煥仙則是擼著袖子站在客棧中央,仔細望了一圈,也沒見到芸娘的蹤影。估計那美少婦還在生氣,今天未必回來主持工作了。
“展捕頭!”
忽而間,一華服青年手持紙扇走入客棧前院。李煥仙聞聲望去,仔細看了這青年幾眼後問道:“我記得你是阮誌五的義子,老幾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