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衝破烏雲,月光顯像之下,會京府峰礫千裡,月出有如沐晨之珠,帶動一片朦朧之氣傳光。藏於城內的房屋高樓,有若海市之虛情,壁樓之幻景。
李煥仙帶領自己的搞事小分隊從容折返而歸,還未遁入客棧內,便見芸娘孤坐客棧內院,手撫七弦琴,哀怨而歌。
“芸姐!”
人還未現蹤跡,孫朝陽那活潑又略顯欠揍的聲音便傳來。芸娘雙眸頓時放光,古琴咣當一聲墜入地麵,風風火火的跑向門前。
剛一出門,便見刑鳳儀攙扶著臉色發白的李煥仙,與身後的一老二少走入客棧。本是見到李煥仙歸來,芸娘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可一見到李煥仙此時的狀態,芸娘那一雙剪水秋瞳便滿含幽怨道“出去砍個人,怎還被人扒了衣服?快進去烤火!”
冰湖一戰,李煥仙被竇伊紅一招‘大蓮花手’暴揍。不光人被打得蓬頭垢麵,就連上衣也被轟了個粉碎,直接光著膀子溜回了隆升客棧。
“沒事啦!我三哥什麼場麵沒見過?不提早年秦國的千軍萬馬,就算是在楚國……”
“啪!”
孫朝陽這兔崽子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被阮誌五收拾了幾天,今晚出去嘚瑟一圈就又以為自己行了,張口就要掀李煥仙的老底。
隻見李煥仙一巴掌乎在孫朝陽的後腦勺上,這才讓這多嘴的混小子反應過來,趕緊點頭哈腰的賠笑道“嘿嘿!三哥你累了,我去給你燒水洗澡,快閃!”
說罷,拉起田九郎與季老頭就飛也似的跑向後巷。
“這麼晚還不睡?”
李煥仙上身赤裸,抱著膀子有些瑟瑟發抖,看向芸娘一臉的無辜。芸娘知道,麵前的男人還是沒準備與自己坦誠相見。不過都是走江湖的,誰都有難言之隱。芸娘這種江湖鼴鼠雖然很想知道李煥仙的身份,但他不說,自己也不好逼他。
故而芸娘隻能白了其一眼後,一把蕩開刑鳳儀的手臂,自己將李煥仙扶住說道“先進屋療傷……你們幾個也真是混蛋,就這樣讓你姐夫光著膀子回家?一人脫一件衣服能凍死嗎?”
“我姐夫凍不凍死我是不知道,但我姐若是在這,估計能氣死!”
刑鳳儀不爽芸娘很久了,尤其是秦若水不在身邊,李煥仙還與這寡婦搞七撚八的,弄得全會京府都知道他們那點爛事。
“你給我閉嘴!”
感受到兩個女人之間的火藥味,李煥仙果斷站隊芸娘,狠狠的瞪了刑鳳儀一眼。哪知刑鳳儀卻不甘示弱,氣鼓鼓的在李煥仙腰間一掐道“我看你怎麼與我姐說!走了!”
說罷,這丫頭便要離開隆升客棧,但李煥仙卻一把拉住氣頭上的小丫頭說道“大半夜的你瞎折騰什麼?後院還有空房,今晚就在這對付一宿。”
剛剛經曆一場哭笑不得的生死大戰,刑鳳儀一個女人還大半夜的在會京府裡溜達,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今晚她出去搞事情了?
所以這時候,就算兩個女人在怎麼劍拔弩張,李煥仙也不能讓她們由著性子出去瞎跑。
“咯吱~”
約麼一盞茶的功夫,在芸娘的攙扶下,李煥仙回到後巷自己的房間。一進屋就發現,屋裡的爐火就沒斷過。可見芸娘嘴硬心軟,一直默默等待李煥仙的歸來。
“傷的重不重?”
進了屋,終於就剩他們兩個人了。芸娘也放下了外麵大姐大的偽裝,像個貼心的小媳婦一般,為李煥仙拿藥治傷。
“沒事。”
服下一顆刑一鳴研發的白玉丹後,李煥仙氣血一振,周身毛孔外放,一路走來的寒氣頓時蒸發虛無。
看著李煥仙的內功如此獨特詭譎,芸娘不解道“按理說,何正泉被你打發走了,放眼會京府方圓百裡,應該無人是你敵手才對?”
“是南邊來的高手。”
“南邊?楚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