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站定完畢,巴爾達才咆哮著高呼。
“戰場上,盾牌便是你們的生命!盾牌要綁在手臂上,係在脖子上,和你們一起倒下。丟下盾牌的人,便丟掉了命!”
說到這,訓練主官無情的揮手。
“丟失盾牌者,帶到陣前!”
聽到命令,上百督導的武士再次步入中心鬆散的民兵群,拖出沒有盾牌的民兵,把他們按在長槍軍陣的最前端。
古茲曼心覺不妙。他微微往後退了一步,遮掩住身後的礦工同伴。對方手中的藤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掉了。好在他們的陣型嚴密,督導的武士隻是簡單的掃過,就往中央鬆散的民兵團去了。
一刻鐘後,十幾名失去藤牌的民兵被按在陣前。他們兩股戰戰,已經隱約覺察到接下來的命運。其中反應靈敏的鹽工連聲高呼求饒,卻被背後的武士掐住了脖子,被迫息聲。
巴爾達再次威嚴的掃過全場,猛地向下揮動戰棍。
“全部處死!”
督導的武士毫不猶豫,取出貼身的長匕,在前方民兵的脖子上一抹。不過十幾個呼吸,地上便多出了十幾團擴散的鮮紅,伏地的人再也發不出聲息。
看著噤聲不言,凝重肅然的長槍民兵。巴爾達滿意的點頭。他再次下令。
“軍陣散開。以千人營為一組,分散隊列訓練!”
在各級軍官的招呼下,民兵們再次分散聚集。古茲曼的小隊稍稍散開,重新開始行軍。眾人都沉默著沒有言語,隻是把藤牌綁的更緊些,再握緊手中的長槍,。隊首的古茲曼引導著隊伍的方向,他有意經過散亂的藤牌處,給背後的同伴留出縫隙。那礦工也敏捷的彎腰一抓,猶如從金河中抓起金礦,再次把生命的盾牌取回手中,然後快速而小心的綁緊。隨後,他向前傾身,對古茲曼低聲感謝。
“古茲曼兄弟,你救了我!以後我都聽你的!”
前方的古茲曼笑了笑,點點頭。很快,他們就彙聚入千人的營隊,在武士營長的指揮下,再次展開列陣。
這一次,眾人的行走速度要慢了很多,但實際花費的時間要比上一次還短。分散的八個千人營沒有互相乾擾,每營五個兩百人小隊,聚集成尖銳的長槍方陣。然後民兵們再次架矛定型,靜立不動。
神台上,修洛特仔細觀察,稍稍點了點頭。
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四十個小型的長槍方陣,粗粗的聚集成八團。方陣間留有著數十米的縫隙,隨著方陣的移動逐漸變小,直到每五個方陣組成一條大致的直線。這將是戰場上的防禦陣線。雖然陣線上依然有起伏,有的方陣還漸漸變成了圓陣,但是起碼有了一定的實戰能力。
修洛特心中思忖。
“這次千人規模的列陣,效果要好上許多。看來隨著方陣規模的擴大,列陣的難度將直線上升,軍團級彆的大陣明顯超出了現在民兵們的能力。”
隨後,修洛特想到布陣移動中鬆散的陣型,和再次組陣需要的速度,輕輕歎了口氣。在他的預想中,這隻新軍的模板是古希臘早期的方陣兵,要擁有以方陣行軍,集體協同作戰,必要時能發動數排長槍,進行短距離衝鋒的能力。而現在看來,這隻新軍離成型的早期方陣兵還遠,更不用說要求更加嚴格的馬其頓方陣兵。
修洛特仔細回想,眼下組織的新軍,倒更像是華夏三國時常見的槍盾兵。
長槍的長度在兩米五到三米,能保持前後三排同時戳刺。但是由於戳刺的力量需求,攻擊的頻率其實不高,更多的起到阻攔的效果。而直徑一米的藤牌,能進行有效的防護,抵禦弓箭和戰棍,極大的提升民兵的生存能力。當然,較大的盾牌也進一步降低了他們的攻擊力。
總而言之,這隻新軍的定位更傾向於原地防禦,抵禦敵方武士的進攻,維持戰線的穩固,充當吸收火力的肉盾。
“不能指望訓練幾個月的民兵,擁有武士一樣突擊的能力。真正的輸出,還是要靠交叉射擊的弓弩,還有兩翼突擊的精銳武士。”
修洛特凝望著眼前的槍陣,在腦中快速的思索著。在他看來,長槍民兵的集訓才剛剛開始,真正要發揮方陣的威力,可能要訓練經年,曆經戰陣才行。
後麵一個月,他還準備安排各小隊間的競爭對抗,優勝者獎勵夥食,失敗者懲罰雜務。然後還有麵對弓箭射擊的適應性訓練,麵對武士衝擊的防禦性訓練他腦海中的記憶還有很多。
修洛特想了許久,長槍民兵也肅立了許久。半晌後,少年招來侍衛,示意解散長槍方陣,各營分開,進行獨自的訓練。
巴爾達點頭聽令,厲聲高喝。
“解散,分營。千人營訓練盾防和戳刺。”
說完,凶悍的雄鷹武士轉過頭,看向身旁毫無存在感的埃茲潘,低聲輕笑。
“你們塔拉斯科人真是有趣,憑借這樣的長槍方陣,也能抵抗戰無不勝的武士?”
埃茲潘麵露訕笑,眼中閃爍著靈活的光。訓練副官低下頭,恭敬的向巴爾達行禮。他的目光卻悄悄的望向殿下,心中泛起前途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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