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族/span“斯裡人無故襲擊,殺傷王國的武士!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算了?”
奇瓦科咬了咬嘴唇,臉上浮現憂慮。
“哎!斯裡人襲擊的這麼堅決,又逃走了許多恐怕,他們還會找上門來的!”
“哼!該死的斯裡土狗!若是他們再找上門來,我就親手割了他們的狗頭!”
普阿普握緊青銅短劍,按著自己的皮甲,滿臉殺氣騰騰。
奇瓦科輕輕一歎,又看向弓手可喜。
“蟾蜍,對方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呃”
可喜用帶血的手掌撓了撓頭,把頭發也染上了紅色,看起來既憨厚又凶悍。
“隊長,我大不記得了好像有什麼,什麼伊塔科!對了,還有一句,塔赫約克,漢特!”
“塔啥?這不是島嶼的名字嗎?伊塔科,漢特,又是啥個意思?”
奇瓦科有些不解,看向跟來的山鳥卡瓦多。
卡瓦多想了想,遲疑的回答。
“伊塔科應該是殺,殺死他們!至於漢特,好像是土地,泥土也可以是部族的祖地!”
“唔”
奇瓦科皺起眉頭,沉吟不語。好一會後,他才低聲自語。
“山鳥島如此特殊,若是斯裡人的祖地那可就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的!不過是些野人部落,武器簡陋,衣不蔽體,徒有一些蠻勇!”
普阿普沉著臉,胸中殺意沸騰,手中的短劍絲毫未鬆。他已經檢查了斯裡戰士的屍體與裝備,連像樣的棉甲都沒有,也沒有鋒利的黑耀石武器。這些野人隻有燧石的長矛,鬆軟的獵弓,最多再加個淬毒的骨箭。
“他們來多少,我就殺多少!”
“走吧!帶上重傷員與武士的屍體,回登陸處的營地。”
奇瓦科垂下眼眸,平靜下令。接著,他看向斯裡人的屍體,頓了頓,再次說道。
“至於這些斯裡人的屍體”
“該死!把他們全部割下腦袋,壘在鳥糞的石堆上,警告斯裡土狗!”
“不!挖一個大坑,全部好好安葬了。再豎一塊木板,畫上主神的符文,留一個太陽蜂鳥的護符!”
“奇老頭,你!哼!”
普阿普瞪大眼睛,看了會奇老頭嚴肅的神情。他發出一聲冷哼,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眾人很快遵循隊長的指示,草草把死去的斯裡人埋葬。然後,他們帶著重傷員與武士的屍體,匆匆回返到船邊。
“咚咚咚!”
集合的戰鼓很快敲響,久久不息。到了晚間的時候,四散偵查的武士都全部歸來,小心戒備。眾人大致偵查了島上,沒發現一處斯裡人的村莊,隻有荒涼無人的山脈,與一條南北走向的長河。船隊隻剩下隨船祭司梅卡特,仍然呆在山上,要測量北星的角度。
夜幕沉沉,月光昏昏;初陽淡淡,午日輝輝。到了第二天中午,昏迷的武士終於支撐不住,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很快,準備好的火堆就在海邊升起,三具屍體被投入火中。淡淡的黑煙隨之彌散,升入廣闊的天空,伴隨著低沉的禱告。
船隊遠離王國數千裡,能帶回去的,隻有一堆尚有餘溫的灰塵而已。
梅卡特及時趕到,主持了葬禮的儀式,讓武士的靈魂去往神國。當黑煙散去,一切歸於塵土,他才認真的稟告道。
“隊長,我們現在的位置,與北星是28-30度之間大約是29度。”
“北星29度”
奇瓦科重重點頭,裝作聽懂了的樣子。
“那個,啥,我們出發的時候,是多少來著?”
“塔爾薩斯河口,大概是北星18度。”
“那就是,向北航行了十來度?”
奇瓦科扯了扯頭發,嘟囔著抱怨道。
“足足三個月,才走了這什麼十來度這也太慢了!後麵,還要不要繼續往北走呢?”
老民兵想了一會,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又問道。
“梅卡特祭司,不久前,我們遇到約雷姆部的位置,是多少度來著?我記得鹿頭酋長說過,那裡的西邊,也有很多有鳥的小島。”
“約雷姆部梅奧人”
梅卡特從懷中掏出一卷珍貴的麻紙,上麵用密密麻麻的小子與圖形,記錄了沿途所有的天文與水文。
“隊長,是北星25-26度!”
奇瓦科再次點頭。他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道。
“梅卡特祭司,你根據這個什麼度數,能找到我們之前的位置嗎?”
“隊長,北星的度數隻能確定南北,無法確定東西。不過,東西有另一個標誌物,那就是東方的海岸。隻要沿著海岸,就能大致找到之前的位置!”
“很好!妙極了!這天上的星星,竟然能幫助航海,陛下真是神啟!”
老民兵連連頷首,麵露喜色,真心讚了一句。隨後,他收起笑容,神情威嚴,做出首領的決斷。
“下午去挖些石頭,灰白的,黃褐的,硬的,軟的都堆在底部船艙,回去帶給陛下!弄完後,今晚所有人,都要小心戒備,在船上過夜!讚美主神,祂會庇佑我們!”
“讚美主神!願神庇佑!”
眾人齊聲應和,望向天頂的太陽。虔誠的祈禱聲,在高聳的山巒間傳遠,驚起大片的飛鳥,再沒入無際的遠空。北方的海天,是如此浩渺,似乎永無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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