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的底子不錯,原來應該算是一個很寬敞的房子。但是現在,裡麵卻壘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紙箱、糕點盒、木櫃、紙張、油墨、衣服……直壘成厚實的牆壁,留下了僅能容一人通過的通道。
“凱蒂,這是你姥爺的屋子嗎?”王誌純看著垃圾山裡時隱時現的蟑螂,連破妄心眼都不想打開——會汙染心靈的。
“沒錯!”凱蒂大聲喊道,而樓的外麵,史蒂夫的喊聲隱隱傳來“彆動!那些還有用!”
“呃……這種衛生習慣,真虧這老頭兒還能熬過前段時間的瘟疫。”王誌純感慨了一下,“凱蒂,你的母親呢?她不管管她的父親嗎?”
“我的父母在瘟疫裡去世了,我的爺爺奶奶很早也過世了,所以我是來和姥爺一起生活的。”還是青春少女的凱蒂回答,然後便戚戚然地看向了垃圾成堆、怪味亂飄的房間,“正如二位所見,姥爺這習慣已經有幾年了,母親在世的時候也沒改變得了。”
“節哀。”王誌純召來風元素,將氣味隔開,“不過這可不行啊,這些蟑螂恐怕已經成了氣候,怕不是已經在整棟樓裡爬上爬下了。”
“可不是嘛,榮譽騎士大人,這事你可得管管了。”老頭的鄰居將門打開,是一個微胖的老頭,提著一簸箕的蟑螂屍體,吐槽道“再這樣下去,史蒂夫怕是連臉都不要了。”
“約翰爺爺,請你去勸勸我姥爺吧!”凱蒂認識他。
“行,我就攔著他,你們趕緊想辦法將這對屎山收拾掉。”約翰嫌棄地看了眼垃圾屋,“嘖”了一聲,下去扔垃圾去了。
“嗚哇,太惡心了,我碰都不想碰。”派蒙感覺剛吃的零食都要吐出來了,索性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凱蒂,這活乾完我得工傷啊,沒有一百顆原石我不乾。”王誌純豎起食指搖了搖。
“原石?”這東西雖然好看,但是也談不上稀罕,就和灰塵似的,莫名其妙就能在某個角落裡找到幾枚。不過想找到這麼多,也是件麻煩事。
“是啊,就要那個。”王誌純前前後後算下來,大概也吸收了一百來顆原石,不過似乎沒什麼變化的樣子。難不成要吸收一千六百顆,湊個十連才會有效果嗎?
“好的,就勞煩二位了。”凱蒂打算到處搜羅搜羅。
凱蒂離開後,派蒙問道“誌純,你真打算去處理?感覺碰上一點,手都不能要了。”
王誌純視死如歸,取出一枚七彩晶石,“彆擔心,我有鎧甲,弄臟了水衝火烤一下就好了。祛劫鎧甲,合體!”七彩晶石瞬間化作七彩流光,籠罩王誌純,然後化作鎧甲。
“誒呦……感覺祛劫鎧甲要是有意誌,都要自我解體了吧?”派蒙往開躲了躲。
“這麼多的蟲豸……得用水元素進行範圍的精準攻擊。”王誌純彙聚水元素,心如止水,發動了平靜領域,將所有蟲子定住。然後,水這生命之源仿佛一瞬間變成劇毒一般,所有的蟑螂、蚰蜒、蜘蛛等生命儘數死亡。
“這就是排異之露的威能。”王誌純突然發現,排異之露很適合用來進行居家消毒。
將這些蟲子乾掉後,所有水元素都回歸了平凡,被王誌純散去。然後,王誌純開始清理堆積如山的雜物。
其中還能用的,王誌純消殺清理一通,現場創造並維持了一個洞天,將其暫時存放;不能要的,比如發黴發臭的食物、死去的老鼠、蟲子的屍體等物,則用岩元素製造了石盒,密封其中;難以辨明的,消殺後便用念力扔到外麵,堆起來
忙活到中午,王誌純才把客廳給清理出來。而樓外堆的石盒,已經可以堆出一個小石林了。而這個房子的木製地板,即便是王誌純,也隻能說回天乏力——已經被臭菜汁、不知名難聞液體給醃入味了。
“你媽……”祛劫鎧甲的目鏡閃了閃,表現出王誌純內心的無語。就一個客廳,單單說被收斂起來的蟑螂屍體,都已經有十來斤了。史蒂文這老頭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啊?
實在是難以抑製心裡的好奇,王誌純將鎧甲洗了洗,解體,和派蒙來到外麵。此刻看熱鬨的人群已經散去,凱蒂還在搜集原石,約翰則依舊儘職儘責地看著史蒂文。看得出來,他確實積怨已久。
“老大爺,為什麼你要在屋子裡搜集這麼多的東西?”王誌純觀察過,都是食物、衣服之類的東西。可是蒙德似乎除了最近的糧商操縱糧價,大部分時候的糧食蔬菜肉類價格還算是正常的,而且史蒂文似乎也不像是很窮的樣子。
“我……有個人在等我……他們那裡很缺乏這些……誰……啊……”想著想著,史蒂文便掩麵哭泣,似乎忘記的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王誌純看向約翰,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老先生啊,史蒂文的妻子哪去了?他指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他的老伴?”
約翰搖頭“我們沒見過他的妻子,連名字都沒聽他提過。他的女兒是被他帶回來的。”
“等等,什麼叫沒見過?”派蒙腦子暈乎了。
“這家夥是獨生子,他們家很殷實,有不少房產——喏,這個小區就是,平時就租房收租子為生,”約翰開始回憶,“後來這小子就被家裡人花錢送到須彌的那個……教令院讀書去了,說是學學知識,以後好管理家業。”
“後來,他失蹤了一段時間。”約翰仔細回憶,想起了這件事,“欸,史蒂文,彆哭了,你後麵怎麼跟我們說的來著?我有點忘了。”
史蒂文這個老爺子啜泣著,接過話題“我,我當時同情……誰來著,還認識了……”王誌純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恐慌正在從老頭的身上湧現。
“鎮定!”王誌純開啟了安神之法,將自己的內心同史蒂文相連,希望自己的心靈力量可以幫助他,“老爺子,不要急,慢慢想!”
史蒂文隻感覺自己好像被勇氣和平靜所環繞,心頭因為記憶的遺失而導致的恐慌與難過也得到了慰藉。他靜下心來,慢慢想,終於從記憶的碎片中梳理出了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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