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還有呢?”
夏禧回道:“沒了。他畫完之後,非常滿意,自己站在畫前欣賞了老半天,但後來他竟然點一把火把那副畫給燒了。我當時還問他為什麼要燒,他回答我,太美的東西,自己得不到,乾脆就毀掉吧。那場景讓我記憶非常深刻,不然我也想不出畫和詩的內容。”
我皺眉問:“燒了?”
夏禧說:“沒錯!你繼續抱陸大小姐吧,我得睡覺了。”
他掛了電話。
陸岑音說:“看來進入蘭朵雪山的重要線索就是這副畫了,老司理故意在夏禧的麵前燒畫,這動作非常之古怪,其實他是故意在引起夏禧的注意,擔心他忘了這事。”
我點了點頭。
仔細咂摸著畫的內容和詩句。
千裡雪山嘯馬幫,烈酒縱笑古道涼。
敢送茶香上蘭朵,卻哭戲中皮影長。
半晌之後。
我問陸岑音:“你從裡麵發現了什麼?”
陸岑音說:“從畫和詩來看,表現的全是茶馬古道場景。詩中還特意點明了‘蘭朵’雪山,說明以前曾有人通過茶馬古道,進入過蘭朵雪山。而進入蘭朵雪山之人,有兩個重要特征,一是古道茶商,二是他們會演皮影戲。”
“蘭朵雪山的山脈廣、幅員大,我感覺老司理是在告訴夏禧,要想在如此大的雪山找到西域古墓,得先找到當年會演皮影戲的茶商作為向導才行。我猜測,大概率那些向導曾在運茶的過程中,偶然發現過西域古墓的影子。”
我笑道:“沒錯!所以我們下一步得從川藏線的茶商入手,找到當年曾經那批進入過蘭朵雪山的人!”
陸岑音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川藏線茶馬古道在四十年代末期基本已經衰落,後續很少人再走。蘭朵雪山那條,又屬於川藏線古道中最神秘的一條岔道,走得人更少!”
“如果老司理畫中的那批茶馬商,他們是在四十年代走得這條線,假設當年他們二十來歲,到現在他們豈不是都已經八十多了?彆說他們還在不在世了,即便尚健在,還能走得動嗎?”
我想了一想:“我倒聽說,鳳慶茶馬古道在八十年代初還有人走過,此後再無。你說老司理畫的那批走蘭朵雪山神秘岔道的茶馬商,會不會是像鳳慶這樣,他們在七八十年代走的?若是這樣的情況,他們現在倒都還算中壯年。”
陸岑音說:“這誰知道呢?老司理都已經不在了,他們到底在哪個年代走得那條岔道,咱也沒法問去啊!”
我說:“可以問!”
又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夏禧。
夏禧在那頭簡直要瘋了,衝我大吼道:“老子剛睡著!你有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我說道:“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副畫裡麵的人穿著衣服和馬匹上的裝備,大概是什麼年代的?”
夏禧愣了一下。
一會兒之後。
他說:“衣服畫得比較寫意,看不大出來……但是,我記得有一個人的皮影戲箱子上還畫著一盒煙,看樣子是老刀牌。”
我回道:“行!你繼續睡吧!”
夏禧惱道:“我關機!靠北!”
陸岑音不懂煙,問道:“老刀牌是什麼時候產的?”
我說:“三四十年代的名煙,相當於現在的華子了。”
老刀、哈德門、大前門、三炮台,在當時可謂是四大名煙。
陸岑音問:“那批走馬茶商在三四十年代走得蘭朵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