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仙山,三清觀。
“哈哈,想不到你曆經這麼多磨難,以身犯險的毛病還是沒改,這次居然還帶著小白一起,在我麵前玩了出燈下黑!”
鐵算盤坐在桌案前,反手從羊皮裘下取出翼狀機擴,隨後仍在一旁,略帶抱怨的對麵前的一僧一道爽朗笑道。
坐在桌案當中的大智和尚麵色漲紅,身上裹著一張黑底白紋的虎皮,頭頂之上時不時飄起幾縷白氣,但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看著鐵算盤身旁的機擴,以冷文杉的聲音淡然道:“這東西,還真被你做出來了,怎麼上次見你的時候,沒聽你提起啊!”
鐵算盤麵色一僵,看著眼前狀似隨意的老友,心下不免有幾分緊張。
窺視人心,是千麵門從不外傳的手段。
可當初白勝男對冷文杉愛的癡迷,那真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了冷文杉。
而本就閱曆豐富的冷文杉,得了千麵門的手段更是如虎添翼,甚至用的遠比千麵門高手還要純熟。
任何人在與冷文杉交談時,都無法分辨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在試探,哪一句又是在設計圈套!
之前冷雲對自己已經有了幾分生疏,此時鐵算盤實在不敢再讓冷文杉看出自己說謊,隻得略偏過頭,尷尬說道:“這東西不是我做出來的,十幾年前收了個記名弟子,是她根據我房中手稿,自行鼓搗出來的,後來她不告而彆,這東西也沒有帶走,我就照著仿製了一些,實在不好意思對你提及啊!”
“記名弟子,能造出連你都做不到東西?再說都教到你的房間裡了,那不得是入室弟子?”
定坤道人沉聲開口,正是白勝男那凜冽寒泉一般的聲音。
鐵算盤一怔,才想起自己光顧著應付冷文杉,卻忘了白勝男也是窺視人心的高手,並且還有著女人獨有的敏銳。
“嗬,你那徒弟,是女人吧!”
冷文杉笑著開口,滿是打趣的問道。
“誒~嗯,嗨……”
鐵算盤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白勝男雙眼微眯,接著冷文杉的話問道:“既然是女徒弟,又教到屋裡去了,而且天賦又好,怎麼不留下做媳婦,反倒讓人家一個人走了呢?”
“這個……我其實對女人,不感興趣!”
鐵算盤抬手扶額,滿是尷尬的歎道。
冷文杉微微一笑,又接著白勝男的話,一副主動替兄弟打掩護的模樣,對鐵算盤說道:“畢竟男女之事,有些時候隻能是有緣無分,說起來你隻比我們早進山兩年,也沒和我們說過來曆,是不是在山外早就有家室了?”
“嗯,沒錯!”
鐵算盤瞬間會意,連忙點了點頭,但隨後又覺得有些不對,轉而搖頭道:“不,我沒有家室,土匪本就是作惡的行當,報應不落在自己身上,就得應驗在後輩身上,因此不敢有家室,更不敢有後!”
“哼!”
“嗬!”
白勝男與冷文杉同時一笑,一個滿臉淡漠,另一個則滿是笑意的看著鐵算盤。
“剛才,你們在一起審我!?”
鐵算盤恍然看著二人,終於意識到這兩人方才一唱一和,看似立場不同,實則是在製造一個混亂的局麵,趁著自己尷尬想要逃避之時,接連試探自己!
冷文杉笑著搖了搖頭,淡然解釋道:“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對你頗有幾分微詞,所以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得替他驗驗啊!”
“那驗的怎麼樣?”